多提這幅病軀亦無益,閒事說得差未幾了,他成心同小兒子聊些輕鬆的話。
而此時,在大趙帝國的西南要地益州城中,知州劉自明還沾沾自喜的覺得大火的風波已過,本身穩坐官位,天下承平。益州銅鐵錢暗盤亦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諶老相公這病也並非一天兩天了,本身的身材本身最清楚,總不過是拖得一年是一年,能為子孫多策劃幾分就幾分。
諶一淮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說道,“其一,劉自明經大火一役仍能安好無恙,以此人之庸、貪、蠢,自不會收斂,隻會變本加厲。為了奉迎官家、裝點承平、增加政績,兼且本身斂財,恐怕會在賦稅上供上動腦筋。極有能夠上奏言蜀地富庶,可增加銅錢上供比例。益州錢事早就混亂不堪,民不堪其擾,如果再增加銅錢上供比例,定然民怨沸騰,引發大亂。當然,如果此人蠢到想不到在銅錢上供上做文章,我們的人也能夠設法律他想起。清晏有掌控,此一亂將堪比大火。
諶老相公聽了一時也不知該為這個兒子高傲還是擔憂了。
“不過戔戔一暗盤小角色罷了,可否在金杏樓站穩腳根尚是未知之數。何值父親提起。”
“那你又為何叮嚀敏達持續查探她呢?”諶老相公調笑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劉自明知州之位臨時無虞。”
“哦?清晏何出此言?”諶老相私故意想考問下小兒子,用心問道。
因著這位小皇子是跟著天降瑞雪而生,群臣進言此乃天佑大趙之吉兆,以是天子賜名小皇子單名一個“佑”字,取昊天庇佑之意。又對皇後一族大加厚賞,伍皇後的父親本就是當朝宰相,如許一來,伍家更是炙手可熱、極儘榮寵,風頭一時無兩。單單每日裡收支伍家恭賀送禮之人就能在門房處排起長隊,伍相公也放開流水席為這天家外孫的到來而大宴來賓,正恰是烈火烹油,鮮花招錦之盛。
這位小皇子的職位可謂矜貴之極。年青的天子不是冇有過皇子,但都短命了,現下後宮中獨一兩位公主。更何況,這是天子即位以來出世的第一個孩子,又是皇後所出,天然非比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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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老相公讚成的一笑,旋即又有些可惜的說道,“官家故意要清算伍家,本來益州這把火恰是奉上門來的良機。劉自明膽小妄為,幾百人的死傷都還敢賣力袒護,隻上報死了二十七人,真真是找死。以此為由推波助瀾,順理成章將火引到伍成仁身上,遂了官家的意,也儘了我們諶家的忠。可惜,伍後肚皮爭氣,今冬伍氏可高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