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還想發飆，堂下的一個匪賊早等不及了，叩首大聲嚷嚷。

“威……武！”

正遲疑不前時，師爺俯下身，在縣令耳朵根子下私語了半天。

押送張鐵嘴歸去的路上，他一向昏昏沉沉，像說夢話的叨叨唸念。

“大人，事發俄然，部屬怕有閃失，夜長夢多，以是……”

“歸去……我就賣了她，賣去窯子，不，我要叫來十幾個威猛男人，再找來……找來十幾個流浪老頭，輪番乾，乾死她，不……乾殘她。”

“叭叭叭……”

“請縣太爺明察，還草民一個公道！”

兩個捕快上前扶直他的頭，一個捕快箭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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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喂有鴿子嗎？”

“不成能，絕對不成能，我每天把她關在閣樓裡，她連大院的門都邁不出半步，何來出售我？”

兩個衙役第一時候上來捂住匪賊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

而佟冰和展結等捕快立於一旁，公堂表裡靜悄悄的，彷彿氛圍都凝固了。

展結站了出來，倉猝搶話。

李縣令伸手打斷展結，企圖問出重點。

一個衙役上來，木板子擺佈開弓。

剛纔還在說小六孃的事，這混小子如何問一些題外話，張鐵嘴不解，但還是答覆了。

李不歪李縣令看百姓浩繁，停止了腳步，捋直皺巴巴的花鳥綠袍官服，扶正頭頂的烏紗帽，小指甲挖去眼角的兩坨眼屎。

五名匪賊瑟瑟顫栗，哼哼唧唧，張鐵嘴卻跪直了身板，平視火線。

“究竟就是佟公子與張鐵嘴有買賣上的摩擦，張鐵嘴挾恨在心，雇匪賊要把酒坊內佟公子等統統人搏鬥，現在案子本相明白，請大人明察，還佟公子一個公道！”

“那你早晨有冇有聽到屋後常常有鴿子叫？”

展結義正言辭的誇大，李縣令不覺得然，悠哉悠哉的道。

此時衙門裡裡外外動靜鬨得很大，聚滿了人，好些睡懶覺的人都爬起來湊熱烈了。

“但是，我……我還能出去嗎？臭女人，老子冇把你賣了，你倒先把老子賣了，諷刺啊，太諷刺了，嗬嗬嗬……”

如佟冰所料，李縣令會來這麼一招，他實則是闡發案情，話語裡倒是暗安閒教張鐵嘴和匪賊如何說話，因而倉猝打斷縣令的話，站出來頒發觀點。

“不關小人的事，是張鐵嘴雇的我們，要懲就懲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