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錢謙益非常歡樂,又陰陰說道:“如果李兄一家能夠象萬曆朝一樣,再搞幾次罷市和擯除稅監,那張好古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遵循張大少爺的打算,此次南下江南是去辦獲咎人的差事,路上就儘量不要泊岸停歇了,也儘量不要打攪沿途州府,免得讓人抓住把柄,有了彈劾攻訐的話柄。可張大少爺未曾想的是,他這個打算,才方纔分開都城不到四十裡,方纔到達通州河段就差點被人打亂……
“探花公,這小我不好惹,你千萬不要打動。”這時候,張大少爺的狗頭智囊陸萬齡湊了過來,在張大少爺耳邊低聲說道:“小弟傳聞過他的身份,他是已故三朝老臣、前任戶部尚書李三才李大人的至公子,富可敵國,在運河沿岸的商戶中一言九鼎,說一不二!他如果發一句話,通州船埠各行各業必定罷市抗議,到時候,我們就不好清算了。”
“冇用的東西,彆人撞了你堂堂欽差大臣的船,連個屁都不敢放,算不算男人?”船艙裡傳來張清刺耳的諷刺聲。張大少爺懶得理他,隻是指著遠處仍然在狂笑大笑的李家國一夥人,向氣得神采烏青的肖傳和陳劍煌一夥人咬牙切齒的說道:“肖大哥,陳十三哥,另有各位兄弟,你們都彆急,總有那麼一天,我張好古方法著你們去抄他李家國的家,搶光他的銀後代人!”說到這,張大少爺拔出腰上佩劍,猛的砍在船舷上,吼道:“如果我張好古做不到這點,誓不為人!”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張大少爺歎了口氣,正要登上首船命令起航,船埠的人群中卻又鑽出幾小我,揹著包裹不聲不響就上了張大少爺的座船,守在船邊的肖傳和陳劍煌從速攔住,喝道:“站住,這是官船,坐民船到潞河驛船埠去,滾!”
“這位軍爺,你這話就不對了。”貨船的船艙裡又走出一個馬臉男人,向肖傳淺笑說道:“這位軍爺,剛纔確切起了大風,我的船舵又壞了,以是才被風颳了衝向這邊,不謹慎碰到欽差大人的座船――這一點船埠上的統統貨船和商船都能夠做證。以是草民的船雖有錯誤,卻實屬偶然,還請軍爺諒解。”說罷,那馬臉男人向肖傳拱拱手,態度甚是驕易。
張大少爺這一次出使江南籌款賑災,目標是在江南繁華之地籌集五十萬兩白銀,換購糧食運往山東災區,應對接踵而來的山東饑荒。對於這點,深知江南士紳富商德行的魏忠賢固然不抱太大希冀,卻還是賜與了張大少爺極大支撐,挖空心機的在張大少爺籌款欽差的頭銜上又加上一個順帶監察吏治頭銜,賜尚方寶劍,馳名譽上的先斬後奏之權――其目標非常較著,打單江南百官,儘能夠減少來自宦海的阻力。而司禮監寺人宋金則掛了一個東廠督辦特使頭銜,意義是幫手張大少爺監督江南官員履行公事,同時也起到監督張大少爺的結果,是究竟上的副欽差。不過還好,張大少爺和宋金的乾係一向不錯,倒也不消如何擔憂來自內部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