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高是當過十二年大明總理大臣的老狐狸,錢謙益這點教唆誹謗的小伎倆,又如何能瞞過葉向高的眼睛?葉向高僅是瞟了錢謙益一眼,便淡淡說道:“王化貞投奔魏閹,已經被老夫逐出師門,早就不是老夫的弟子了。至於他的案子重審是否公道,自有朝廷定奪、今後也有青史為證,勿須老夫表態。”
“對,對,我們一文錢都不捐!”無數人喊了起來,“不能便宜張好古阿誰狗官,讓朝廷曉得他辦事不力,免他的職,罷他的官!”
“另有甚麼人能比景逸公麵子更大?”錢謙益驚奇問道。攀附龍笑而不答,直到東林書院大門外又走出去一群人,攀附龍才一努嘴,笑道:“虞山先生請看,那位大人來了。”
“葉閣老,張大人冇有給我們規定捐獻數量,隻說能籌多少籌多少,不成借捐獻為名乘機對百姓橫征暴斂。”士弘給張大少爺說了一句公道話。葉向高真正的楞了一下,笑道:“那他如何籌?江南百姓的銀子銅錢都一滴血一滴汗換來了,會平白無端的白白給他五十萬兩白銀?”
明天啟五年六月初五,一年一度的江南文人嘉會東林大會,再一次在大明南直隸常州府無錫縣決內的東林書院中召開,淩晨卯時未到,書院前庭中就已經是人隱士海,數以千計的士子文人摩肩擦踵,擁堵得水泄不通。因為來人太多,書院的前庭和大廳都不成能完整包容,不得已,現任東林書院掌院攀附龍隻得臨時將會場位置竄改,該設到位於東林精舍右邊的空位上,右依弓河,後靠石牌坊,居中正心亭,院中綠柳成陰,風景幽雅,又陣勢開闊,足以包容四五千名學子聽課講學。
“張好古?”葉向高撚著髯毛沉吟,半晌才說道:“老夫身在福建之時,也曾傳聞過他的大名,傳聞這個新科探花很能恭維阿諛,很能討魏忠賢的喜好,現在是魏忠賢麵前的大紅人。”
“自甘出錯,一個都冇來。”攀附龍嘲笑一聲,又低聲問道:“閣老,那我們是不是給江南的士紳富戶放點話,讓他們持續張望,彆急著捐募?”
看到劉五緯那無地自容的模樣,葉向高非常奇特,向攀附龍問道:“景逸賢弟,這是如何回事?這個無錫縣令劉五緯官聲很差嗎?”攀附龍點頭,答道:“官聲是不太好,官方對他很有非議,本地學子都以為他構築甚麼芙蓉圩是在勞民傷財,乘機從中中飽私囊,光時亨光大人彈劾於他,目前他已經被留任聽參,晚生也是看在他是無錫父母官的份上,給他下了一張請貼。閣老,如果你也感覺在東林書院聽講不好,那晚生這就請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