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氣了。”張石頭還算懂規矩,行禮答道:“我家公子姓張名好古,本年二十有一,乃是山東東昌府臨清州人氏――是我們家張老爺的第十一房夫人所生。”
“大主考所言極是,下官等必然極力而為。”三個副主考一起附和,對張瑞圖的話深覺得然。王誌堅又謹慎翼翼的問道:“主考,那我們詳細該如何辦?這位公子是山東人,我們就算串連山東學政給他捏造功名,時候上也來不及了。”
“哎呀,小事一樁。”張瑞圖指著另一名副主考說道:“陳大人,你是國子監司業,這事應當難不倒你吧?”
“冇乾係,捏造功名能夠漸漸來,關頭是先過現在這關。”張瑞圖是當了多年大官的人,對瞞上不瞞下這套玩得的確是滾瓜爛熟,稍一策畫就有了主張。當下張瑞圖叮嚀道:“如許辦,現在隻剩下兩個時候和三支蠟燭的時候,會考就要結束了,讓張公子做卷子必定來不及。乾脆三位大人辛苦一下,每人做一場的考題,必然得在兩個時候裡把三場會考的考題都給做完了。至於考場裡的事,就全交給本官來摒擋好了。但千萬記著一點,這事情隻能讓我們四人曉得,就連十八房考官都不能讓他們曉得。”
“哦,本來是問這個啊。”張石頭恍然大悟,笑著答道:“大人早說這麼明白多好?我們家公子冇有功名,既不是監生,也不是舉人,就連秀才都不是。”
注:張瑞圖是明萬曆三十五年丁未(1607)進士,殿試第三,授編修官少詹事,後兼禮部侍郎,又諂事魏忠賢,於1626年被封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入閣拜相。張瑞圖又善於書畫,以“金剛杵”筆法著稱於世,魏忠賢的生祠碑文多出其手。
三個副主考都打了一個寒噤,不約而同的想起東廠大牢的各種酷刑,雙腿也情不自禁的開端發軟顫抖。王誌堅固著頭皮說道:“張大人,我們就算想幫他,硬讓他過了會試。那將來另有殿試,必定還要查對身份,到當時候一旦被戳穿,我們幾個的人頭可就不保了。”其他兩個副主考紛繁擁戴,也是擔憂我們的張大少爺會試好過,殿試難過。
“是啊,會試這關我們能夠通融,但殿試那關就難說了。”張瑞圖先是附和三個副主考的定見,又咬牙切齒的說道:“可不管再難,我們都得替他想體例――替這位張好古公子想體例,就是替九千歲想體例!以是我們隻能勝利,不能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