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靠近，用隻要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小貓兒，鬨夠了冇？該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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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又下起了濛濛細雨，周雲若睡意正濃，窗扇緩緩推開，夜風帶著潮濕的雨氣吹出去。

氛圍中滿盈著淡淡的香氣，那是她獨占的味道，讓他沉浸得冇法自拔。

他唇角勾出一抹都雅的弧度，身形忽地一頓，不再遁藏。

子歸的小臉刹時綻放出光輝的笑容。

他含笑望著她，眼中閃動著戲謔與寵溺的光芒。

哎！大人不易啊！

濕了的髮梢，會聚成一滴雨珠，順著髮絲滴落。就要落在她的鼻尖。

周雲若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滑頭，猛地舉枕，砸了上去。

她如果聰明，趁那孩子還是繈褓之時，就該抱來膝下扶養。

“那是，黃藥師的藥，內裡花銀子都買不到。”

那氣呼呼的模樣，似是必然要追上來，打他一頓。

周家日漸式微，直到她被趕到莊子後，聽聞，那外室之子在嶺南做出了政績，獲得了新帝的重用，得以重回京都。厥後的那些事她就不曉得了。

春雨落在屋簷上，又急不成耐地滑在簷下的青石板上。收回噠噠聲。

子歸獵奇地眨巴著眼睛，望著周雲若手中的藥瓶，就見她謹慎翼翼地倒出了些，悄悄塗抹在他的臉上。

石霞聞言輕笑：“那麼大的人，走路還能絆倒，除了你，也冇誰了！廚房還溫著豬骨湯，我特地給你留的，轉頭彆忘了喝。”

那日，大哥身著青衫，麵色凝重，眼中儘是淒楚。他跪在大伯父的靈前，身形佝僂，似是不捨，又似無法。隨後，踏上了前去嶺南的路。

抬起修竹般的玉指，那飽滿粉潤的指甲，沾了水氣，晶瑩透亮。隔著暖香，一點點勾畫她的眉眼，挺翹的鼻尖，飽滿的朱唇。

伴著屋內追逐的腳步聲，倒也調和。

屋內小幾上的燈火，忽明忽公開跳動。跟著窗子合上，火苗漸明，又跟著墨色的衣衫悄悄掠過，再次跳動。

現下想來，世家乾係錯綜龐大，而裴氏後輩也是出了兩個能人，大哥的外放，也許與裴家有乾係，這一世，她不但願周家走老路。

他嘴角勾起一抹含笑，那笑容裡儘是寵溺。

周雲若穿戴薄紗寢衣，髮絲微亂，臉頰因肝火而泛著紅暈，活脫脫一隻炸了毛的小貓。

她抬起手指，指著他：“有種……你……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