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會心一笑，揚起下巴，叮嚀翠英：“去將我籌辦的衣裙給二丫頭換上，打扮打扮。“

眼中閃過戾芒，看向閆衡，沉聲道：”她為了從閆家搶走孩子，與蘇禦一起暗害了你父親，你父親死了，死了～”

老太太眉間染了笑，點點頭，又溫聲道：“我如本年紀大了，放在嫁妝裡也是蒙塵，今個兒就賞你了。”

言罷，她悄悄揮手，表示一旁的翠英將嫁妝拿來。翠英回聲，法度輕巧地取來，恭敬地放在老太太身邊。

“你生得出挑，祖母唯恐你被那些紈絝後輩惦記上，京中的嘉會，從不叫你插手，隻想將來把你許給雲舟，現下想來真是悔怨啊！”

臉頰出現的紅暈，刹時被一層死灰般的慘白代替。

她輕聲細語：“你另有我，不管前路多麼艱钜，我都會一向陪著你。”

老太太緩緩翻開嫁妝，琳琅滿目標金飾映入視線，她挑出一隻胡蝶金步搖，那步搖上的胡蝶振翅欲飛，金光閃閃，精美非常。

綰雲髻，輕抹胭脂，眉如新月，唇點硃紅，鮮豔欲滴，又一襲絳紅雲綃長裙，流雲裙裾，鳳眸流轉，明豔崇高。

微垂視線，輕聲道：“祖母，我剛和離，這事傳出去，人家該如何看我，還是等等再說吧。”

歎一聲又道：“說來，你還是第一次去春朝節，你同琅月普通大的時候，雲舟整日來府裡，打著找元載的幌子，實為見你，兩家嘴上不說，可也都默許了，隻等著過兩年，就結結婚家。”

周雲若嘴角悄悄上揚，朝她福了福身子：“孫女謝祖母犒賞。”

——

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周雲若坐在床邊，手拿湯勺，悄悄攪動著碗中的熱粥，她舀起一勺，謹慎翼翼地吹涼，遞到祖母唇邊。

雲若看向老太太：“祖母～我剛和離，該低調些，不然彆人會說閒話的。”

常玉翡冷嗤一聲，若不是他親口說的，彆人又怎會曉得周雲若的名字。

老太太拉過她的手，眼裡暴露顧恤：“女子韶華易逝，光陰可不等人，你現在風華正茂，該好好為自個兒的將來做籌算。”

老太太悄悄摩挲著步搖，眼中儘是回想：“這是我年青時最喜好的釵子，彆看它時候久了，我可儲存得好著呢！你瞅瞅這纏金胡蝶多亮眼。”

雲若抬起視線，對祖母笑了笑：“祖母，疇昔的事不提了，您好好養病，等身子好了，雲若陪你去內裡逛逛，現在春意正濃，內裡的花兒開得可都雅了。”

那聲音如同魔咒，讓閆衡冷峻的麵龐，浮出一抹猙獰之色。他壓著眉，試圖粉飾眼底的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