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少爺並無惱意,隻淡淡地抬眼看向他,聲音壓了極低,漸漸隧道:“那一年讓人在飛虹澗對我下殺手的人,以及在鄰城白府彆莊時阿誰身綁火藥混入內宅引爆的人,另有更早些在白府外莊放火燒我那院子的人,和這幾年林林總總無數次害我幾乎喪命的人——可都是你派去的?”
“開口!你這——你這孽障!你這不肖子孫!娘從小如何教你的?!”白老太太氣得渾身亂顫,“宗族為天,家業為地,冇有了這兩樣,你如何能活著間安身?!須知你上有父母下有兒,怎能不管不顧說出如此不賣力的話來?!你——你真真是要氣死爹孃不成?!我——我打殺了你這不孝孝子!”
欽差的權力之一就是能夠當場審案,不必到府衙裡升堂,隨時隨地都可擺了場子開審,因而著人告訴藿城知府到白府正堂旁聽,就直截了本地在白府裡措置起本案來。撤除被告白府一家人外,黎清雨做為人證和被告亦參加,那十幾名賬房也在偏廳候著,任欽差便令人去將白府一眾主子從各院裡帶到正堂來,因那日初入白府時並未見著白大少爺,以是現在雖仍缺白大少爺一人,任欽差也隻覺得被告到得齊了,便當即開審,先將物證帳本及錢莊所供應的票據一一出示,而後又有人證黎清雨兄妹、十幾名賬房和錢莊掌櫃的證詞陳述,人證物證確實,被告方白家由白大老爺做主承認了做假賬的罪名,白老太太和衛氏當場暈厥,白老太爺急怒攻心犯了病,整小我冇法站立,隻好讓人扶著坐到了椅子上,一眾女眷哭成一片,唯兩位老爺和兩位少爺還是肅立,麵色安靜如常。
白大老爺凝起修眉,老父老母哀思又絕望的衰老麵孔令他不忍再看,不管他們做過如何的錯事、曾讓他如何地悲傷,他們畢竟是生他養他疼他護他的嫡親,他……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身的爹孃就這麼毀了畢生的心血所凝和後半輩子的但願?
衛氏聽罷這番言語,再一次驚懼攻心暈在了地上,白大老爺起家,看也不再看她一眼,直接從中間疇昔回了紫院的外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