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都是在俄然間想通的，”鷹子語聲安靜，“何況學問已經學到，冇甚麼可惜。”

“不不不，我冇幫上你的忙，說來內心也忸捏著呢，彆甩開我，讓我持續幫你罷！”羅扇奉迎地涎著笑容。

白大少爺聞言哼笑了一聲：“人才？你對他的評價倒是挺高，看來我也冇有白白把副總管的位子推給他。”

鷹子看了羅扇一眼，道：“三少爺不想走宦途。”

新賞的？羅扇再一次張嘴了，他一個年紀悄悄剛上任的副總管，竟然被賞了一套新院子——比總管的報酬還好啊！總管還住的是舊院子呢！

羅扇在背麵跟著，個兒矮腿短，走冇多久就落了十來米去，鷹子在前麵停下，回過甚望著她，待她走近了便放慢了步子同她並排而行，也未幾話，這一點倒仍像小時候的寡言少語。

轉眼到了綠院門口，羅扇衝鷹子揮手：“歸去罷，彆太辛苦，重視身材。”

白大少爺探了身子靠近疇昔，低聲笑道：“這但是你主動要幫我的。”邊說邊抓住羅扇小手意有所指地捏了捏，“……這回不消我再教了罷？”

鷹子的新家是很寬廣的一套四合院，到處透著新亮，鷹子娘蒼氏聞聲兩人說話聲從屋裡迎出來，羅扇喜眉笑眼地叫得清脆：“伯母好！我是小扇兒！”

白三少爺展開眼睛看著鷹子笑起來：“她那是恃寵而驕，不過是看娘成心讓我把她收了房，又仗著從小服侍我，這就不知天高地厚起來，卻不成想你又是個鐵麵忘我的，三兩句把她給打發了——總歸有你在，藍院裡誰還能惹出大事來？倒是綠院的丫頭們也夠放肆的，竟然敢當了我的麵打我的丫頭，大哥又不能管事，我看他阿誰院子才正該好好找人管束管束呢！”

穿街過巷，春光衚衕第四個流派，皋比石階，烏油小門，水磨青磚牆，紅簷滴水瓦，芳香芬芳的桂花樹遮了半院陰涼，氛圍裡飄著一股新漆和新木頭味兒，羅扇不由低聲問鷹子：“你們家裡纔剛粉刷過麼？”

“娘，水開了。”鷹子一臉安靜，冇有涓滴顛簸。

“你擔憂他？”白大少爺另一隻手在羅扇腰上悄悄一捏，倒冇有活力，“他是白老三的伴讀，這一點你已經曉得了罷？但是你不曉得的是，他同白老三在外省讀書的這幾年，已經徹完整底地成了白老三的親信，乃至說白老三完整倚賴他、缺他不成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