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扇粉飾不住滿心的鎮靜,眉梢飛著笑意地伸開雙臂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脫口感慨了一句:“這就是自在的氛圍啊!真舒暢!”
羅扇張著血盆小櫻口瞪著青蛙大眼睛足有十幾分鐘都回不過神來,直到動靜的通報者白大少爺低下頭來在她的嘴裡數牙齒時才勉強翕合了一下嘴巴嚥了咽口水。
大叔哥聽得哈哈大笑:“隻怕白蓮衣一定肯幫著沐曇救黎清清罷?”
白大少爺淡淡道:“桑仲在藿城任期將滿,一開春就要回京述職調到彆處去,他又那裡還在乎這個?”
“冇呢冇呢,先吃!我還冇在外頭吃過早點呢!”羅扇歡樂雀躍地往那廂衝疇昔,挨個打量攤子上擺的吃食,冇見過的便一一指著問攤老闆都叫甚麼名字、大抵是如何做的。
“而我們這隻船卻因相撞而晃得短長,白蓮衣本與沐曇並排坐著,這麼一晃,他就‘不謹慎’撞在沐曇身上,把沐曇也撞下了湖。黎清清的丫頭在那邊哭喊著說黎清清不會遊水,便有人叫著讓沐曇去救黎清清,眾目睽睽之下沐曇不能不救,但是若要去救,那黎清清被水濕透了衣衫,固然穿得不薄,卻也不免要在湖中近身摟抱,到時沐曇就算是救人之舉也不得不為全她名聲而娶之進門了。”
“以後,”白大少爺一笑,“我一腳把白蓮衣踹下湖去了。”
白大少爺點著頭,脫去鞋子盤膝坐到窗前榻上去吃羅扇做的糖心蓮蜜餞。內裡從半夜就開端下起鵝毛雪,這會子天仍然陰得很,白大少爺一起過來也未撐傘,落了滿頭渾身的雪花兒,羅扇把他脫下的狐皮大氅搭到衣架子上去,往炭盆裡多添了幾塊兒炭,挪到榻邊,又給榻上的大叔哥和白大少爺各自杯子裡續上滾滾的香茶,屋子裡暖意融融,使得再不成思議的動靜也突然間顯得無足輕重了。
白大少爺卻未笑,眸光反而一片森冷:“我隻是想看看阿誰女人到了這個境地還想如何爭。當初白府與黎府成心締親時,她爭的是嫡長孫媳的位子,我與她訂了親後她又爭我白家的財產和客源,見到了沐曇後又想爭一個合心合意的郎君……這一回且看她還要爭甚麼。”
“物儘其用罷了。”白大少爺的黑眸映出炭火紅紅的光,“黎清清構造算儘就是為了嫁給沐曇,現在這一目標再無但願,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做出甚麼來。”
大叔哥聽至此處不由冷哼了一聲:“白蓮衣同黎清清倒是算計得挺詳確,這女民氣機也實在陰深,如此酷寒的氣候落湖,可不是誰都能等閒願做的。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