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支浩浩大蕩、範圍非常龐大的車隊行走在劇縣至青州州府臨甾的官道之上。恰是寒冬時節,前兩日又飄了些雪,門路上泥濘不堪,不時有人畜滑倒,引來一陣呼喊喝罵,就連車隊上插的寫著“北海郡守陸”、“奉旨禦賦”的旗號也東倒西歪,還飛濺上了很多泥點,看起來苦楚非常。
趙旻現在最首要的事情是主持春祭。冇錯,就是在立春過後會停止的各種百般的祭奠、親耕等傳統活動。遵循夏朝建國太家傳下來的端方,每年立春日,需求天子親身主持祭奠典禮,東南西北四周祭天,引領皇族祭祖,帶領百官停止春耕典禮等等;趙旻作為代天巡狩北海的皇子,為了製止被傳聞奏事的言官參劾,也要在小小的即墨把這些典禮走個遍。固然不像天子那麼煩瑣,可持續三天的典禮走下來還是把趙旻累個夠嗆。
濁水橫貫北海齊國的首要要道之間,天然不成能隻要一座橋梁;但從兩地直線來講,比來的就是貫穿官道的這座不敷兩丈的石橋,不然便要向上遊繞行七八裡路纔有另一座橋。全軍從一座窄橋渡河可不是開打趣的,起首要做的就是全軍集結,重新點數。你說到一個過一個,先到的先過河?開甚麼打趣,這年初可冇有電腦統計歸類,統統的車輛、民夫都是一一編號對應的,一旦落單便會混亂不堪,到時候少幾個民夫私攜糧賦逃脫的話,這乾係誰擔得起?是以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車隊集結在一起,然後遵循解纜時的挨次,一輛車一輛車的順次過河。但數百輛大車,三千餘軍民,哪是一時能夠等閒同一規整得起來的?何況還稀有百匹駑馬、黃牛,是以全部濁水岸邊一時候人嘶馬鳴,熱烈不凡。
趙旻趕緊起家將孟侯迎進書房坐定,再叮嚀人奉上香茶。趙旻見孟侯怡然得意的模樣,不由笑問道:“先生俄然至此,但是有甚麼喪事要與旻分享?”
武官聞言曉得他動了心,現在隻不過是裝裝模樣罷了,當即勸道:“公子一片公心,末將佩服!不過此地乃青州腹心,劇縣、臨甾相距都不過數十裡,哪有宵小敢來撚虎鬚?再說公子不過是去暫歇,尋些吃食,大不了用完餐再來監督不遲!”
陸閔來到河邊,看到河邊亂糟糟的氣象,心頭甚是不耐。不過幸虧他也明白輕重,不規整好了強行渡河,人馬毀傷事小,糧賦有損事大。是以也隻好耐住性子,強自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