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跪在地上,一身衣衫焦黑,底子不敢看陸旭的神采,隻把腦袋埋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昨夜四……四更時分,十餘名黑衣蒙麵的強盜突入密庫地點的大院,來人技藝高強,隻一個照麵就把外間等待的士卒放倒。小人見匪眾凶悍,第一時候集齊保衛,擋在密庫門前,哪知……哪知那些強盜恁地奸刁,見我等排好步地並不強衝,卻從外間推來……推來數輛平板車,隨後將板車向小人等猛撞過來;小人覺得板車是對方保護之用,便叮嚀士卒躲開板車後持續佈陣,豈料那些匪眾竟紛繁從懷中取出火折,往小人等身後的板車上扔去,本來板車上裝的竟然都是轟天雷和烈火油!一時候爆炸連聲,竟將密庫全部引得燃了起來!小人雖欲搏命庇護密庫,何如爆炸太烈,竟把小人震暈當場,讓……讓那些匪眾趁機逃之夭夭。”
陸旭在見到馬隊的一刹時,彷彿明白了甚麼:能讓這些將官慎重其事的頭纏白幡,棺槨中裝的甚麼人顯而易見。這一刻,陸旭已經冇有了氣憤、哀痛等等情感,精確的說他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情感,因為他已經麵前一黑,一頭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因而一整日時候就在陸旭不斷出入各戶世家豪族的大門間流逝,直到深夜,陸旭才拖著怠倦的身軀回到書房,靜思這一日來的得失。仰仗本身多年的聲望和三寸不爛之舌,好說歹說算是穩住了最大的幾家世家,他需求悄悄思慮一下接下來的對策。陸旭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俄然眉頭一跳,想起一事,這一日來龐大的打擊和繁忙幾近讓他亂了方寸,竟冇有想到最首要的一環,這一環纔是懸在咽喉上的毒刃!陸旭跳起來叫道:“來人,速去追上公子帶隊的解糧隊,叫他們不管如何不得停歇,務必將糧賦送到州府方可安息!如若路上有任何不當立時迴轉,切不成有半分躊躇!讓公子牢記!”
管事掙紮著爬起來:“暫……暫未統計出,因為本日氣候枯燥,昨夜又藉著東風,是以……是以火勢一起就難以節製,至今尚未完整燃燒!”
陸旭險險一口氣冇提起來。這密庫幾近算是他的全數身家,庫中存有他這數年來辛苦積累的近一億錢,這但是一億錢啊!陸旭隻感覺麵前發黑,他數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不說,關頭是他的大計必然遭到致命的打擊!提及來陸旭對密庫的庇護也算是煞費苦心,為了讓密庫保衛不至於過分顯眼,他隻儲存了一百名忠心耿耿、技藝高強之徒鎮守;關頭是密庫地點的院落間隔都衙僅僅一街之隔,一旦密庫示警,都衙的近千士卒便能在一炷香的時候內趕到!然後就是這短短的一炷香工夫,竟讓對方殺死門衛、引燃火油、隨後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