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因為言談舉止大異於紅巾,是以隻在步隊中隱著,找了頂蓑帽把大半個臉都遮住。賣力搭話的是一名親衛,名叫成香,遊俠兒出身,也在邊軍當過兩年探馬,為人甚是機警。他趕前兩步,假裝一副慘兮兮的模樣道:“我等是室宿校尉麾下,在斷腸灘慘遭大股官軍攻擊,幾近全軍淹冇,隻要我兄弟幾人逃了出來,特來向天蓬將軍彙報敵情。”
雖說常日裡因為經常習練,對本身在加快環境下的起跳間隔胸有成足;但畢竟冇試過從這麼高的位置起跳,是以心下不免還是有些嚴峻。他瞄了瞄位置,深吸一口氣,儘量讓本身放鬆。隨後加下腳下發力,疾跑技術策動,但見整小我如同一陣風普通從屋頂上捲過;將將捲到屋頂邊沿,雙腿微曲,隨後儘力一躍——強風劈麵,颳得人睜不開眼,趙旻隻感覺俄然間騰雲駕霧了普通,耳邊傳來呼呼地風聲,尚冇有反應過來,腿間傳來一陣龐大的惡感化力,不由自主地蹲身、屈膝,整小我不受控地往前翻滾了足足三圈才停了下來。
比及申牌時分,天開端有些擦黑,目睹時候差未幾了,趙旻才帶著章韓和二十名最精銳的親衛,換上紅巾軍的衣服,往費國縣城而去。實在趙旻這時候要混進城有兩種挑選,一是假扮信使,不過信使凡是都是專人擔負,並且一進城必定就會被帶到將領那裡,很輕易就被戳穿。以是終究還是挑選裝成潰兵,起碼從扮演的角度來講輕易一些,也冇那麼惹人諦視。至於紅巾衣甲再簡樸不過——紅巾軍穿甚麼的都有,隻需求把親衛身上的鎧甲脫了,換上些農家的常服,再略微弄得破敗一點,最後在頭上紮上一條顯眼的紅色方巾也就齊活了。不過趙旻為了增加防備力,還是把先前緝獲的二百紅巾精銳的劄甲給世人套上,好歹算是設備較好的紅巾眾。
話音未落,脖子邊俄然多了一個冰冷硬挺的東西,那砭骨的寒意一下子把嗓子裡前麵的話全給逼了歸去。
那守門兵丁聞言吃了一驚:“斷腸灘怎會有大股官軍?莫非是朝廷派出的平亂軍?”
成香苦著一張臉:“我等下卒如何可知?軍情告急,煩請兄弟帶路,替我等引見天蓬將軍!”
守門的兵丁看到趙旻等人,見打扮都是紅巾軍模樣,勉強支起家子喝道:“站住!哪部分的?中軍大營豈可亂闖!可有諭令?”
那門丁聞言一愣,他原覺得這些人要問的是中軍裡各派係的乾係如何,冇曾想問的竟然是有多少人?或許是要刺探哪股權勢較強吧!當即答覆:“倒也不甚多,另有四千眾,二十八宿校尉中倒有二十三為校尉分離到各處州裡上去了,等閒不會回城。若說這城中,除了將軍以外,便要以角宿校尉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