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聽了心中嘿然。不就是繞著圈子諷刺我不務正業嗎?還甚麼匠心獨具呢!不過也好,既然你以為我不務正業,我就不務正業給你看!當下嬉笑道:“旻自幼便有些惡劣,不好詩書,卻愛揣摩些奇技淫巧,倒讓垂白叟見笑了。”
曹凱眯縫著的小眼睛驀地瞪圓,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還敢更無恥點嗎?騙了我弩機不說現在還要明搶賦稅!曹凱盯了趙旻半晌,見趙旻還是那一副貌似誠心的模樣,不由怒極反笑:“好好好!北海王既然物質匱乏,曹某也有力留難,便勞北海王去我軍中自取便是!”說罷衣袖一拂,連禮節都不顧了,就此揚長而去,留下一乾不知所措的州府幕僚,麵麵相覷。沉默半晌,畢竟也隻要一一告彆而去。
待到世人拜彆,夏侯英有些擔憂的湊到趙旻身邊,低聲道:“曹大人畢竟是州府主官,我軍今後還要在他其轄下仰人鼻息,如此獲咎得狠了,恐其今後對我倒黴啊!”
趙旻心中一跳,暗道這下肉戲終究來了,趕緊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拱手道:“垂白叟過譽了,旻隻不過聽聞大人威武,兵圍劇縣,便深思著可否給大人助力,才冒死催促將士行軍。行至平壽時眾將士實在有力趕路,不得已安息一陣,冇曾想那平壽城戍守鬆弛,竟對我軍不聞不問,這才讓旻撿了個天大的便宜!此乃邀天之幸,非旻之功也!”
趙旻心中嘲笑,曹凱的手還冇打仗到身材便本身直起家來,不過麵上也是滿臉堆笑:“旻本掉隊,又是長輩,親迎大人也是理所該當,大人何必客氣!”
曹凱抿了一口茶,讚道:“公然分歧凡響!北海王福靈心至,公然是天子貴胄,匠心獨具啊!嗬嗬!”
約莫半刻後,刺史大人的輿轎來到了縣衙門口。這期間的輿轎實在並不算風行,大多遵守君子六藝的文士還是喜好騎馬,但輿轎畢竟乘坐溫馨,並且是種身份的意味,是以還是有很多癖好豪華的達官钜富喜好乘坐輿轎出行。
見到趙旻低劣的演出,饒是曹凱見多識廣也不免有些難堪,乾咳了兩聲,終究還是把最要緊的話說了出來:“本日申時有部屬來報,言說北海王麾下曾誤入軍資堆棧,取走了一批武備物質,曹某深思必是北海王麾下偶然之失,然畢竟武備乃國之利器,不容有失,藉此機遇扣問一聲,不知此事北海王可知否?”說話的同時眯縫著的眼睛中精光明滅,竟有若本色刺向趙旻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