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朝食,趙旻換好正式朝見的衣冠,僅帶邵琦一人,前去州署而去。蓋因孟侯、夏侯英等人固然都是趙旻的臂膀,但畢竟冇有朝廷承認的官身,獨一有官身的夏侯傑又留期近墨未至,像這類宣佈聖旨的場合,端方是非相乾職員不得參與,是以趙旻的這一票良臣們連旁聽的資格都冇有。至於邵琦,那是趙旻的內宮官,相稱於秘書的角色,要隨身帶個秘書誰管得著?是以此番便隻要兩人同業。
趙鐸對世人的反應視若不見,宣旨結束就自顧後退,把位置讓給鐘隗。鐘隗一樣是個不管彆人如何想的主,儘管把聖旨一展,照章開念:“新平三年春三月癸醜,大夏恭德天子製曰……”
小吏所來的天然是通報頒旨的時候、地點,然後請北海王屆時列席。頒旨的處所不消說,必定是在州署當中,時候則是巳時中。
就這麼乾巴巴的等了好久,直到靠近巳時中,曹凱才姍姍來遲。他進大廳一瞟就瞥見站在最前端的趙旻,彷彿有些錯愕,但隨即又規複了那種笑眯眯的財主臉,對著趙旻略一拱手,意義這場合也不便多說,順勢就立到了趙旻身邊跟他站成一排。
聽到邵琦的聲音,趙旻這纔回過魂來,留意一看四周世人羨慕的目光,再瞧瞧邵琦幾近要從臉上溢位來的鎮靜感,深吸一口氣,暗自裡一咬牙一攥拳,心中狠狠隧道:“喵了個咪的!不就是封了個國王嗎?有甚麼大不了的,之前無權在手搞得隻好私授官位,現在真有實權了反倒怕了不成?至於這麼做今後是不是有甚麼費事,疇昔身弱力微都能對付,莫非有了實權倒不如疇前了不成?罷罷罷,甚麼詭計狡計,儘管來便是,哥十足接著!”
不過刺史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州之主,是以辦公地點也冇有州衙一說,而是凡是在州治的郡守府邊上另起一處,稱為州署,當然凡是也被稱為刺史府。刺史的平常行政號令就是由此發往全州各地,稱之為一州之腦也不為過。是以近似朝廷聖旨之類的昌大活動,天然就下落在此處停止。
話音剛落,四周“嗡”地一下,各個暴露不成思議的神態,特彆是曹凱,歪著腦袋直盯著趙旻,嘴巴半張,一雙不大的眯縫眼瞪得幾近跳出了眼眶,這模樣的確能夠說失態至極。而四周的群官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在場的都是青州府有頭有臉的官吏,好歹要矜持身份,恐怕這時候早炸開了鍋。
趙旻四下裡瞅瞅,兩位使者和曹凱都還冇有現身,這也普通,配角都是最掉隊場,古往今來概莫能免。趙旻本籌算隨便找個角落一貓了事,至於邵琦就隻要在門廊邊呆著,作為秘書旁聽是能夠,但想跟大員們站在一起就彆想了。哪知趙旻剛一走疇昔,數十雙眼睛就落在他的身上,他想今後排站,那些眼睛就一向盯著他,直到看得他渾身不安閒,隻好不竭的往前挪,一挪再挪,終究挪到最靠近香案的位置,那些目光才兀自分開,隻把趙旻本身弄了一頭盜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