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重接手劄的手有些顫抖,貳心中哀思化為怒恨,煜煊一手策劃的複仇戰略,卻把他的女兒當作了棋子。鳶兒本年剛滿十七年事,卻被逼自縊,他雙眸顯出凶惡,一掌拍在大殿的祥雲宮磚上。
大魏國先祖帶兵用心血打下的江山,到本技藝上如何變成了這副模樣,朝堂若販子,朝臣若刁民。煜煊手扶額頭,聽著殿庭中的熙攘喧華,心中愈發氣怒悲忿,她揮袖拂去龍案上的文房四寶。
煜煊斜倚在椅背上,慵懶道:“朕已經準阮國丈在府安息,阮國丈當真是為我魏家江山憂心勞累不已啊!”
“遵旨!”
被人戳到了痛苦,宇文相拓上前一把翻開木床上的錦紗,氣惱地辯論道:“你的女兒在送到皇上寢殿的點心中下了毒,才毒殺了我的女兒!”想起本身的女兒不滿雙十韶華,便命喪宮中,他一把抓住阮重,把他從木床上揪了下來,吼道:“你的女兒定是受了你的教唆,我要和你這個禍首禍首同歸於儘!”
她偶然間抬眸一瞥,李江等大司徒府的仆人抬著一木床進了聞政殿宮門,木床四周的竹竿撐起天青色錦紗,諱飾著內裡的人。她心中歎著定是阮重曉得了宇文綰之死,上朝未雨綢繆來了。
青歌氣得雙眸落淚,一把扔動手中的佩劍,衝青揚吼道:“你們都是如何了,當初執劍殺惡官的心氣都去哪兒了!為何到了帝都,個個都學了那些狗官的瞻前顧後!”
鄭太傅拱手回道:“啟稟皇上,後妃殺朝中官員之女者,本該償命。眼下,阮皇後已然認罪伏法,但她謊稱腹中有龍裔實乃犯了欺君之罪”
霍楚業與謝策慟哭之際,青歌手執佩劍,一躍飛出了配房,青揚隨後追著她而出。霍楚業與謝策雙眼泛著淚光,看著追逐打鬥的兩道青色身影。
趙忠尖起陰柔的嗓子,念著信上所書內容,“昔有阮氏女兒,阮靈鳶得皇上、太後垂愛受封中宮皇後;卻於婦德有虧,心生妒忌。為邀聖寵,打通太病院太醫謊稱腹中懷有龍裔。聞綰夫人夜夜承寵勤政殿,遂在送於勤政殿的糕點當中暗下砒霜。罪婦阮靈鳶笨拙,心遭妒恨矇蔽,遂忘了此舉乃是弑君之為。蒙皇上心念龍裔、不與問罪,罪婦阮靈鳶卻心下不安,夢魘綰夫人之亡魂索命,不堪此種驚嚇,一條白綾結束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