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領命後回身,想到阮重正在氣頭上,手在腰間悄悄擺著,令五人退下。
阮重與阮淩輾未上朝,百官心中皆曉得為何故。煜煊坐於九節玉階的龍椅之上,靈動的雙眸透過十二道白玉珠旒,把朝堂官員的樣態皆收於眸中。
阮重書房內,李江從阮重手上接過三封加急的信箋,心中顧慮自家老爺是被氣胡塗了。大司空府上的信箋已被墨凡截回,縱使墨凡不敢明張旗鼓的截大司徒府的信箋,這三封信也會落到旁人的手中。
燭台昏沉,燭芯舞動的影子落在平整乾淨的宣紙上。金氏坐於桌子旁,蘸好了墨汁,卻遲遲下不了筆。
趙忠尖起嗓音,喝令龍輦持續進步。
“錯,錯,錯!朕做甚麼都是錯!墨肅的命,朕保不住;薛漪瀾的命,朕也保不住!阮重到底想要朕如何樣?”
薛漪瀾跟從在禦前侍衛前麵出了勤政殿,將要分離時,她緊走幾步繞到龍輦前跪下,抬龍輦的寺人因害怕她慣了,便停下了腳步。
翊辰劍眉輕挑,“麒麟閣閣主翊辰!”他反掌從袖袍打出一枚令牌,為首的黑衣人伸出無缺的手接住了令牌。淒冷月色下,硃砂紅令牌上雕鏤著騰飛的麒麟栩栩如生。
五個黑衣人一驚,擺佈對看一眼,當即拔脫手中的寶劍。頃刻刀光道道,劃破如練的月光。翊辰本想好好經驗一下五人,心中卻不忍轟動了上麵的人。他手掌用力擲起寶劍,寶劍騰空懸在手掌下飛速的扭轉,寶劍出鞘似雷電閃過。
良辰苑內,金氏收到那封墨汁暈染烏黑的手劄,淚珠滴落,再次沾濕了墨汁。手劄上字字泣血,把阮淩輾如何受辱一事全然歸咎於煜煊與夷川鎮將薛沛之妹薛漪瀾身上。
晨光初亮,煜煊剛出寢殿,候守在外的薛漪瀾當即單膝膜拜下,她換了平常俠士衣袍,昔日掛在腰間的統領令牌置於手托著的統領鐵衣上。她聲朗如晨鐘,“末將是來向皇上告彆的!”
鄭文聽到聲響從琴畫樓出來,抬首望去,隻見五道黑影從月光中一閃而去。貳心中忐忑不安,忙令人堆積了府上有武力的仆人,把琴畫樓保護住。
因無人同墨凡相爭辯,國事比昔日參議的快了很多,又多合煜煊情意。她悄悄嘟了嘟嫣紅嬌小的唇瓣,心中也因阮重與阮淩輾不在朝堂稱心了些許,這份欣喜之色卻不敢閃現在麵色上。
阮重的髯毛彎出了一道弧度,“反正這信都是給墨凡與小天子看的,魏臨佑與赫連勃如果連這點本領都冇有,那老爺我更不消擔憂他們壞我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