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賈震、白顯雖是四十好幾的武將,但無文臣多年研習詩書禮節的涵養,三人啞忍不住笑意,竟“哈哈”大笑起來。
墨夫人蕉萃的麵龐淚痕縱橫,她不在乎那些金銀玉翠的身外之物,而是哀思將軍府自本日便散了,墨家亦散了。本該十餘年後果肅兒之死就散架的將軍府,殘喘至今,還是散了。
蕭渃的沉默令翊辰肝火中燒,他手中劍刃逼近蕭渃脖頸,“你與阮太後到底在暗害著甚麼?煜煊是否也參與此中?”
一向沉默不語的墨凡待四人說完,方掃看了一眼四人,沉聲道:“若我墨凡從一開端便是覬覦皇權者,你們可還會如此斷念跟隨我?”
阮重緊緊跟從著墨凡,恐他與張軒等人暗害些甚麼。他斜睨了一眼墨夫人與墨昭筠,唯獨不見墨肅。他對墨肅並不熟諳,十餘載未曾會麵,冇法一眼辨認出這天井中來回忙著的人中哪個為墨肅。他大聲呼道:“不知哪個是墨至公子?可否讓阮某一見!”
他收起手中佩劍,正欲出去時,蕭老夫人扶就著丫環的手尋了過來。他望了一眼遊廊絕頂,雙目纏著白布的蕭老夫人扶著丫環的手遲緩走來;貳心中生出不忍,側首對蕭渃道:“我會派部屬庇護你和蕭老夫人的,阮太後與阮重為奪皇權不擇手腕,你遲早也會被他們當作棋子肅除,尋個機遇帶蕭老夫人分開帝都罷!”
蕭渃展開雙眸,見翊辰麵上的迷惑不像是佯裝出來的,想來墨大司馬並未奉告他真相。蕭渃緩緩道:“你我三人從小一同長大,一同在禦書房讀書,一同玩耍,煜煊又怎會是女子!墨肅,煜煊身患隱疾,此恐怕是於子嗣有望,若來日阮大司徒對她痛下毒手,你必然要保她一命!”
墨凡健旺的身軀站立在她身側,她心中獲得一絲欣喜,皇上母子並未對墨家趕儘撲滅。夫君在,女兒在,那不知在那邊的兒子亦是安然無事的。隻要一家人留有性命,放逐漠北又有何害怕的。她擦拭掉麵上的淚痕,對墨凡欣然一笑。
天井中,樹影輕淺的橫掃在馳驅的官兵腳下。墨昭筠扶著墨夫人立在天井中,望著一件件本屬於將軍府的物件被人胡亂的扔擲在箱子中,貼上封條,搬出將軍府。
天井中的喧鬨刹時喧鬨了下來,將軍府的下人們握緊了手中的物件,至公子死了十餘載,俄然間來了聖旨說至公子冇死,自家的仆人亦要被抄家、放逐;好好的將軍府不到半日便七零八散的,下人們心中本就不是滋味,現在聽聞阮重氣勢高漲的在府中肇事,皆雙眸帶怒意盯看著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