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他眉眼舒展，奉告錦畫，“去勤政殿，把皇上找來！”說著腳下一躍，尋著宇文綰落水的處所跳進了水中。

“可皇上如何爭得過大司徒府的兩位公子？皇上那麼怕阮大司徒！”

“······”

“必然是的！阮至公子都為了綰夫人被閹割了，現在阮二公子又為了救綰夫人連連違逆太後。”

趙忠麵帶躊躇，不敢接煜煊的話，哪有皇上把本身的妃子拱手讓與彆人的說法。煜煊靠在椅背上，合眸，有力道：“去寧瀾亭！”

天上月，月下花；月無光，花影亦陋劣。涼亭的廊簷下，本應懸六盞宮燈，但不知為何隻懸了一盞。昏昏沉沉的燭光從寧瀾亭散向四周，光影淺淡。

宇文綰落水之處，水泡連連躍出水麵，無呼救聲，無掙紮樣態，正如受辱以來的宇文綰般毫無活力。阮淩錫曉得她求斷念切，卻礙於妃嬪他殺，是要連罪滿門的。本日太後的一番難堪，恰好給了她由頭擺脫塵凡的統統汙垢，亦不會連罪在朝為官的父親。

緊接著身邊宮女笑她的話語，“你羞不羞呀！阮二公子眼中，隻要綰夫人那樣才貌雙全的女子。我們這些平淡姿色，如何入得了阮二公子的眼。”

遠處的寧瀾亭散出若白天的亮光，在一片暗殤蒼翠當中，格外顯眼。候立在龍輦一側的趙忠，摸索著問道：“皇上，我們要不要去鎖黛宮看一看綰夫人？”

趙忠剛要開口，煜煊伸手禁止了他，宮女悉悉索索的私語聲接著傳來。

“怕不怕是一說，我倒感覺綰夫人與阮二公子在一起更班配。一個是大魏國第一美女人，一個是帝都第一才貌雙全之人。”

被禦前侍衛攔在勤政殿外的錦畫跪在石階上，淚痕肆意的麵龐在侍衛的鐵衣間若隱若現。蕭渃上前，推開禦前侍衛，把她扶了起來。

阮淩錫回顧看了趙信河一眼，他臉上的放肆氣勢正盛，皮笑肉不笑道：“嘖嘖······綰夫人對先帝與太後的一片孝心真是撼天動地啊！不就一顆珍珠麼！皇城中，甚麼好物件冇有。”

趙忠躬身應著“是”，揮起淨鞭，讓龍輦持續朝寧瀾亭走去。

閒雜人等？

勤政殿內，短腿玉幾上燭台騰躍。煜煊靈動雙眸凝固層層厚重的霧氣，與蕭渃商討著如何圓了本日被墨凡看到脖頸處假皮郛的謊。俄然間，一聲聲不清楚的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