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他尚在大齊國時,曾用此香害過赫連英王妃腹中的胎兒。這是麝香仁所研磨製成的香料,耐久佩帶此香,不但佩帶的女子於子嗣有望,亦連身遭的女子皆於子嗣有望。
李奶孃剛出正殿,小哼子迎了上來,說是有尚儀局的宮女在宮門外尋她。李奶孃心中思忖著,自做了煜煊奶孃,她與六宮之人甚少來往。本日尚儀局忽來人尋她,莫非是阮淩錫?
趙忠稟告聲在帷幔外響起,“啟稟皇上,長命宮茗萼姑姑求見!”
皇城內苑,尚儀局玉琴瑤笙飄散三宮六院。勤政殿的青梅枝椏深色好久,漫天飛舞的雪花從朗闊天空落下,似春日白花綻放,穿庭而過。
絡塵丹鳳眉眼彎起,手悄悄滑過茗萼麵龐,柔聲道:“我曉得你忠心於太後,纔會坦白著我,可我服侍太後身側兩年之久,亦是能看瞧出來些甚麼;不然你我如何逃出宮去,廝守平生。宮人擅自逃出皇城,如果抓返來但是要杖斃的。你是太後陪嫁丫環,又是她的親信宮女;我已服侍太後這麼久,又深得她歡心;你我若不見了,太後必然會尋你我返來。”
雲鬗渙散,承歡羅帳;縱使悲歡聚散無情,茗萼心間的芥蒂亦垂垂被絡塵的身上氣味遣散。歡愉過後,絡塵貼在茗萼耳畔,柔聲道:“太後與阮大司徒要殺皇上生母,若你前去奉告皇上,皇上感念你的恩德,必然會助你我出宮。”
煜煊扶起茗萼,含笑道:“姑姑乃是母後身側的近身宮女,不必如此大禮,有事快快講!”
茗萼擺佈環顧一眼,見煜煊寢殿並無李奶孃身影,跪下道:“奴婢有事要稟告給皇上!”
煜煊用玉瓷勺搖起一顆糖楊梅,雖內裡放了很多冰糖,但分量一貫由李奶孃掌控,入口甜而不膩。她抬首對李奶孃笑道,“皆是朕愛吃的,糖量放得正合適!”
李奶孃心中駭怪著,垂眸看手中紙條之際,鬆蘭已走遠。她回了本身所居的配殿,方敢翻開紙條,一行整齊的墨跡映入李奶孃的眸中。
煜煊回神含笑道:“不過飄落幾片雪花,尚未到賞雪之時,李奶孃不必如此操心。朕不過是感覺這幕簾厚重,殿內熱氣熏得人腦袋昏沉!”
纏綿被塵凡騷動打亂,茗萼駭怪道:“你如何曉得太後非皇上生母?”她埋首於錦被中,恐怕絡塵會因本身欺瞞他而氣惱。
薔毓,暮煙。
李奶孃掩著銅色麵具,心中唸了這兩個名字無數次。往昔若殘夢,她合眸間,彷彿看到了身著天水碧宮裝的本身與著粉嫩宮裝的暮煙。一顰一簇,仙女髮髻靈動,絲帶輕舞,似沉沉霧靄飄散了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