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他轉頭隻用眼角餘光斜睨著地上還跪著的嶽靈心。

“你剛纔說甚麼？再說一遍。”江玹逸明顯不是真的冇有聽清楚，他隻是有點不敢信賴，這句話從嶽靈心口中說出來！何況，如許一個可貴的熱誠她的機遇，他如何會等閒放過？

“皇上……”背後弱弱地傳來祝小巧的低喚，江玹逸才止住了腳步。

這但是她熬了好幾個時候的！

江玹逸想要的，比起讓她低頭，或許讓出皇後的位置給貳敬愛的女人，更輕易讓貳心動吧！

冷風陣陣的清秋，嶽靈心倒是汗如雨下。離清秋院另有一半多的間隔，她已經累得筋疲力儘，渾身發顫，一下子撲倒在地上。

嶽靈心歎了口氣，想她耀武揚威了十幾年，卻連煎藥如許的小事都做不好……

李嬤嬤吃痛地嗟歎，神采已經變得慘白。

“嶽靈心，滾出來！你彆躲在清秋院，覺得我就找不到你了！你給我出來！”

嶽靈心再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以後。守在床邊的丫環碧水奉告她，那天下人們是在清秋院門口找到她，李嬤嬤也被人送到了太醫坊，幸虧去得及時，勉強保住一命。

“臣妾情願用皇後之位，換李嬤嬤全麵。”嶽靈心一瞬不瞬地看著江玹逸，神采果斷。鮮血凝固在她慘白的臉上，卻冇有半天哀痛或者疼痛的神采，唯有眼眶微微發紅，也是因為看到李嬤嬤捱打！

這一年多來，嶽靈心常常會做惡夢，夢到蔣朱紫懷中抱著血淋淋的未成型的嬰兒來找她索命。冇想到，她才方纔將清秋院塵封的大門翻開冇幾天，蔣朱紫公然就找上門來了。

而現在，她竟然這般疏忽他，熱誠他，彷彿他是一個無關緊急的人！

李嬤嬤有力地壓在她背上，彷彿已經落空知覺。

“李嬤嬤，你撐著，必然要撐著。我帶你回家，我會治好你的……我們回家……”嶽靈心擦了一把臉，咬咬牙，艱钜地將李嬤嬤馱在背上。她試著站起來，又跌倒在地。

“李嬤嬤，小丫頭還冇有獲得幸運，以是不準你走……你聽到我說話嗎？你醒醒！”嶽靈心緊握著拳頭，眼淚還是不爭氣地一滴滴落下來。她已經目送過母親離世，莫非老天爺真的這麼殘暴，還要讓她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如同母親的人，從她身邊分開嗎？

“李嬤嬤！”嶽靈心顧不得膝蓋磕破皮，鑽心腸疼痛，爬到李嬤嬤身邊。方纔她強撐著把李嬤嬤帶出來，已是將最後一點力量也用得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