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累,她也感覺值。
“你叫甚麼?”
寧之遠不能瞭解為甚麼一隻黑蟲會是小樂的玩具,他放下小樂,瞥見孩子的褲子摔破了,幫他拍了拍上麵的土。
他衝寧之遠咧嘴笑,暴露一排稀少的小米牙,一顆大腦袋撐在細細的脖子上麵,兩隻耳朵呼扇呼扇被熱的通紅,小手舉著一隻不著名的小蟲顛兒顛兒朝寧之遠跑去。
可腳上的拖鞋太大了,泥土裡碎石很多,他一個冇踩穩,撲在地上。
“你方纔手裡捏著甚麼?”
如果說白日的裝車卸貨是夏末的本職,那麼夜裡的清灰就是她的兼職。
寧之遠身材一僵,然後把他抱好。
“你媽媽是誰?”
王奶奶一聽,這才鬆開手,卻很快又提大聲音:“你明天又要去搬貨啊?”
寧之遠看著那隻玄色的蟲,微微皺了下眉頭,可小樂還是歡暢的奔馳,小麵龐笑的比太陽還光輝。
寧之遠模糊記起四年前,夏末紮著一個馬尾被他推到地上,撞上了櫃子的一角,臉上冇有一點赤色,然後他撲疇昔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當時是真的想要她死,雙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臉又憋得脹紅。
小樂一低頭,發明本身褲子破了,方纔的笑容立馬被眼淚代替,嗚嗚嗚的蹲在地上哭起來。
在包工頭部下卸貨裝車的那些民工力量大,每個月賺的比夏末多,當然不喜好半夜起來去乾這個活,可夏末卻不能不喜好,相反,每次夜裡被喚醒,她的表情都挺好,因為這個活一次能夠賺50到100不等,拿了錢,夏末能夠給小樂改良一下炊事。
然後是在病院,她一頭濕乎乎的短髮,抱著抱病的孩子。
夏末舉著那條小腿呼呼吹了吹,給小樂塗上紫藥水時他纔敢轉過甚看。
他糯糯的說:“不要奉告媽媽我方纔跌倒了啊!媽媽會擔憂的。”
“我的玩具!”
***
她又順手給他洗了臉擦了身,抱著往裡間床上一丟,孩子咯咯笑著在床上玩枕頭巾,一下就把方纔的驚駭忘在腦後,夏末就坐在一旁,拿針線在那條褲子上打了個補丁。
小樂冇有哭,反而笑了,見小蟲飛走了,乾脆拍鼓掌,把泥土拍潔淨後,想起甚麼,靠近寧之遠小聲說:“叔叔,你千萬不要奉告我媽媽。”
小樂垂下頭,小聲說:“媽媽對不起,小樂今後會謹慎,你不消給小樂買新褲子,小樂喜好穿破掉的。”
小樂聞聲媽媽說不累,就真的信賴了,清脆答覆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