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還想多看一會，忽聞殿彆傳來急呼聲，就被君子衿拉著從窗戶口逃脫了。

君似陌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之時。他一醒來，第一反應便是雙手近乎猖獗地摸上本身的臉。

“無事。”君似陌說。纖指翻開盒蓋，內裡裝著小小的瓶瓶罐罐，他拿出此中一個紅色的小木盒，翻開，指尖輕沾，潮濕的乳液充滿指頭。他謹慎地搓揉著，一點點地將藥均勻抹在淤青處。這是他師兄臨走前交給他的，以備不時之需。末端，瞥見劉鬱還在一旁站著，他無法道，“不怪你，下去吧。”

君似陌把門關上，本想甚麼也不顧地躺在床上逼迫本身不再想這件事。可走到那堆衣服前，內心的不捨又迫使他停下腳步，手竟鬼使神差地拿起那堆衣物，細心地將它鋪在木榻上。那是一件純紅色的舞裝，做工邃密，繡工精彩。他怔怔地看著，下一秒，淚流如雨下。

如花獲得首肯，臉上閃過一絲凶險。她進了屋，見到阿誰外人所傳如神仙般的人兒時，呆愣了。

他冇轍，隻好讓君子衿幫他遴選，君子衿端著燭台，當真細心地，在一件件舞裝前挑看著。因而，他又發了呆，就連手中的火燭燃上了絲衣也不曉得。比及君子衿聞到一股燒焦味轉過身來時，火勢早已不成清算，很多上等的舞衣便葬身於火海。他震驚，從速拉著君子衿往外跑，可冇走到一半，君子衿便停下了，說，“它很合適你。”

“不想說就下去。”君似陌淡淡地說著，提筆，細碎的軟毛蘸著黑墨就要落下。

在遠處看著宮人忙活，他惡作劇地對著君子衿壞笑，而君子衿，也迴應般的替他理順被風吹得混亂絲。

“公子！”劉鬱謹慎翼翼地把盒子遞給他，麵上有著慚愧之色，“公子，都怪我……”

劉鬱見君似陌已把頭方向一邊，冷酷冷淡，他微張了唇，想說些甚麼，但終究，還是無言地退了出去，坐在門邊，看著天空發楞。

驅逐男人？驅逐甚麼樣的男人？那男人跟子衿是甚麼乾係？一貫不喜煩瑣的子衿又為何花如此心機？

算不上清楚的銅鏡裡，還是那張完美的臉。紅腫部分已褪了大半，剩下的，隻要些許淤青。

不過是兩年前的同月，當時，他是萬人尊崇的帝王，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夜晚冷風習習，他待在君子衿的身邊，看著身邊之人注心於公事當真模樣。完美的側臉，經心砥礪的表麵，他情不自禁地打斷他的當真，“子衿，我想看看你操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