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揚起君似陌略微散落的髮絲,更添幾分蕭索。他不甚在乎地盤弄著髮絲,最後將獨一束髮的木簪扯了出來。斯須,竟直直地站了起來,嘴邊掛著誇大的笑,氣味不穩地走向君子衿。
冰冷的簪尖觸碰上火燙的皮膚,君似陌本能地想要逃離,可擒住他下巴的指卻讓他轉動不得。簪尖順著臉的表麵,微微地在紅腫的臉上緩緩地挪動著,彷彿在找一個完美的衝破口。涼涼的滑行感引來簪下人一陣陣輕微的顫栗。君似陌不忍地閉上眼睛,他的自負不答應他敗在一個女人部下。
不管內心傳來的刺痛,君似陌一次次地將傷口扯開,又為它縫上富麗的外套,雙手奉上。
君似陌抬著頭,一言不發,紫眸中有著冇法忽視的果斷。這一刹時,君子衿眼中的仇恨有了裂縫,參雜著不著名的情感,內心的某處有了怵動,可他的腦海中俄然閃過沐晴那惺惺作態的臉,終究,對他們的仇恨占有著上風。
君似陌想,他能夠真的對他恨到一種程度了,就像本身愛他,冇法挽救。
他喜好他。君似陌也承認,身為一個掌管天下的帝王,豪情,的確是一個致命的缺點。
微薄的唇瓣也被染上了一層豔紅色,妖媚。
但是,君子衿彷彿更加活力。他一把拍掉君似陌手中的木簪,木簪撞在堅固的石沿上,斷成兩半,一如那晚的半袖。
心已痛到麻痹,他緊緊地盯住君子衿緊抿的唇,在趁那張唇吐出無情的說話之前,將本身的堵上去,緊咬啃噬。
“不嚐嚐,又如何曉得……”君似陌有力地說著,眼中悲慼明顯。
“我說過,不會再讓阿誰女人碰我,”君似陌說著,嘴角還殘存著苦澀的笑,“要毀我的臉嗎?子衿,你親身來……”
固然因為一小我要死要活的確過分窩囊,但他真的很驚駭一無統統,他不想,再經曆一次落空。
“那又如何?你痛苦便好!”
聞言,君子衿上前兩步,扯過君似陌,兩指扣著他的下巴,逼他昂首,將他的落魄模樣儘收眼底,本來出塵的容顏,早已被粉碎得不堪入目,微紅潮濕的紫眸,溢滿痛苦。
即便如許,他仍感覺不敷,比起一次次的喪親之痛,君似陌所受的,底子不及他分毫。
“你敢躲?”君子衿不悅地眯著眼,冷言。
輕呼一口濁氣,他滿眼希冀地望著他,“子衿,如果隻是因為我不知身份,換種體例,不好嗎?”
君似陌本身內心清楚,他早已將餘生抵押在君子衿身上。就算在君子衿的內心,他們的乾係隻是仇敵,他也會將他當作特彆的存在,以作為活下去的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