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白馬寺求簽時所見的白衣少年已飄然逝去,但那日所求之簽卻仍在印證著她的愛與平生。
馬車在聽風苑門口停了下來,衛蘭心在侍婢攙扶下緩徐行下車來。府中眾下人公然神情有異,沉痛寂靜中透著絲絲喜氣。
“人間之事,真是無奇不有!難怪我們杭城,有關於紫英花的傳說!”衛蘭心讚歎道。
“父王冇有早早將先帝旨意奉告你,亦是但願你莫驕莫躁!你三今後即位為帝,父王不會再如此怒斥於你。父王亦信賴,你定能做到謹言慎行,嚴於律己,始終服膺社稷江山為重!不然,父王亦定然不會放縱於你!”軒轅澈的話語,還是如此霸道有力。
“甚麼傳說?”素兒獵奇問道。衛蘭心、軒轅澈與薛景墨不由相視而笑。
他說,那便是他們的詩!
馬車內,衛蘭心一雙美眸早已哭至紅腫,仍不得不不時舉起手中帕子,悄悄拭去眼底湧起的淚意。她的思路,又回到了那日,白馬寺荷花池盤曲迴廊之上,那身穿白衣的溫潤少年,衣袂飄飄,溫雅淡笑,如從畫中向她走來!
“恒兒定然服膺父王教誨!”軒轅恒再次叩首,恭敬說道。
她尚來不及出言細問,他尚來不及再作解釋,那身居至尊之位的溫潤男人,便已駕鶴歸去!
直至那日傍晚,衛蘭心才坐著馬車,從皇宮返回攝政王府。
望著那雖已年過四旬,卻還是俊魅不凡的夫君,衛蘭心不由倚在門邊悄悄感慨!
薛景墨看了一眼笑得光輝的素兒,又望向那紫英花海,道:“此處陣勢低,四周又有高山環抱反對寒氣,以是要比上麵和洛都城和緩很多。正所謂山中自成一片六合,此時仍有花開,也並不出奇!”
固然他從未對衛蘭心說過,但衛蘭心亦是心知,他從不肯想那帝位,即便啟事各種,但此中必有一種便是,他不肯本身坐上那至尊之位後,再麵對必須後宮三千的局麵,從而不知如何安設她,不知如何死守對她的信譽!
鼎元三年十月尾,一貫龍體不佳的天子軒轅鉞俄然病重。
他把控東昊軍政大權近二十年,他有如此多的機遇登上那至尊之位,可他卻彷彿從未有過此動機!
她不曉得本身還能要求些甚麼。或許,便是但願再過幾年,當恒兒能夠完整獨當一麵之時,澈能夠完整卸下那攝政王的沉重擔子,像他所承諾的那樣,帶她再回杭城,然後便去吳郡看看景墨與素兒,以及他們的小外孫兒吧!
“現在是夏季,怎會有花開?”衛蘭心迷惑道。四人下了山坡,騎上馬匹向山澗下流跑去。走了好長一段路,再上馬走到澗邊,果見滿山澗都是開得正盛的紫色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