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另一隻手已經揚起,直插初寧的雙眼。
初寧的認識垂垂有些恍惚,她瞥見姬重光的臉上,暴露一抹詭異的、即將大功勝利的笑意。她把唇角微微勾起:“那東西已經被我砸了,你就是掐死我,也找不著了。更何況,今晚死的,還不必然是誰!”說完,她的口中俄然收回一聲呼哨。
“戔戔一把匕首,你感覺殺得了我?”姬重光毫不粉飾地嘲笑,肋下的傷口還在流血,他的臉上卻冇有涓滴非常。
脖子上突然鬆開,初寧深吸一口氣,緩慢地把手一翻,一柄精美小巧的匕首便直刺進姬重光肋下。她被關出去時,身上被搜得乾清乾淨,連根綰髮的簪子都不剩,這把刀子,天然是明瞬幫她弄出去的。
牽涉到宮中貴胄,禁衛不敢坦白,隻能挑選稟告王後。初寧被帶到王前麵前時,素思容和薑呈安也到了,同時參加的,另有薑呈譽和姬重光。
一刀下去,卻冇有預感當中的熱血噴濺,鬼怪般的人影微微一怔,接著便是一隻修尖了指甲的纖細手指,扣住了他脖子上的血管,輕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這一回,輪到我問你了,羊皮好吃麼?紮人好玩麼?”
初寧毫有害怕地直視疇昔,隻要宮中禁衛闖出去,她就能撕去姬重光在人前的假裝,坐實了他是來這裡殺人滅口的。
“死在我手上,你也算不虛此生。”姬重光的手指越收越緊。
聞聲哨音,一團白影不知從甚麼處所直躥出去,對著姬重光的脖子就咬,逼得他不得不鬆開手。
方纔過了半夜,連接獸苑的過道內,垂垂飄出一陣詭異的香氣。那些白日裡張牙舞爪的猛獸,都已經沉沉進入夢境,香氣所過之處,猛獸的呼吸聲更加沉重。
姬重光小腹吃痛,悶哼一聲,卻並不罷手,兩人一起滾落在乾草空中上。
王後悄悄地“嗯”了一聲,初寧上前跪倒:“王後,明天來殺我的人,被我刺傷了左肋,隻要查抄一下誰的左肋上有傷,就曉得了。”
宮中禁衛倉促趕來時,瞥見的是初寧躺倒在地上,四下裡儘是血跡。初寧決計捏著衰弱的嗓音說:“勞煩各位,稟報一聲,有人闖進王宮殺人……栽贓……此人……往那邊跑了……”
話音未落,房門外俄然傳出一聲炸裂似的巨響,明瞬用尾巴捲起一段鐵鏈,向著過道的石壁猛揮疇昔。撞擊的聲響,立即引發了宮中巡查禁衛的重視,狼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門上的鎖,收回“哢”一聲輕響,落在地上。一身玄黑衣袍的高大身影,如鬼怪普通悄無聲氣地踱出去,在初寧甜睡的床前愣住。他抽出一柄短刀,毫無躊躇地,向著床上那人的心窩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