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棧悶悶的哦了一聲,也不曉得在生甚麼的氣,沉默了半晌,彷彿感覺如許蕭瑟李落有些吝嗇,輕聲問道:“你既然曉得是地心丹,莫非就冇有動心麼?”
“不重。”流雲棧隨口承諾,神采突然一紅,抱怨的看了李落一眼。
“末將在。”錢義見李落傳令,正顏一禮,恭聲應道。
眾將士露宿荒郊野嶺倒也是平常,流雲棧身具內力,天然也耐得住山裡的北風。謝小石找了一處背風的隱蔽山坳,稍事清理,點了一堆甚小的篝火,驅驅夜裡的寒氣。
“格根塔娜喝破你欲取之物,看似偶然,說不得也是成心挑起我的貪念,將她留在營中也不曉得會如何。”
夜裡行軍更加不好走,倘若跟丟了蹤跡,趕的路越多隻會離得越遠。幸虧此行有一個謝小石,深山大澤當中人跡的味道輕易辯白,隻是山裡風大,謝小石不時需得辯白方位,以防追錯了方向。夜色越來越深,固然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但腳下草木占有,委實不好走,又不能點起火把打草驚蛇,隻能靠著謝小石的鼻子帶路了。
“末將遵令。”錢義應了一聲,接道,“這,大將軍……”
李落看了一眼群山密林,並冇有提及現在鹿跳岩這片山林當中另有兩個草海妙手暗中窺視,如果不是李落前去,一旦遇見泊肅葉和柘木合圖隻怕營中將士凶多吉少。
“部屬在。”
“你和營中五十弟兄隨我持續追殺草海殘兵,此去一來一回不能擔擱太久,奉告營中將士需得日夜趕路。”
“部屬遵令。”
天氣漸暗,李落和錢義亦無遊移,各自率眾分頭而去。格根塔娜讓錢義一併帶了歸去,如果澗北城真的已被相柳兒攻破,或許不必送格根塔娜去十堰府,轉道澗北城還會更近些。
李落和流雲棧圍坐在火堆前,兩人彷彿一時候冇有甚麼話說,儘都盯著火光呆呆入迷。
錢義曉得輕重,澗北城事關嚴峻,不但隻是城中定北軍的死活,並且事關北府流派,澗北城一旦失守,掖涼州再無樊籬,如此一來,入冬落雪之前草海雄師就真的在大甘北府站穩了腳根,再要驅敵難上加難。x為今之計隻要先派出標兵探馬,查清澗北城中的景況是否確如格根塔娜說言,不能單憑她的一麵之詞就自亂陣腳。實則陣中諸將大半不信賴格根塔娜說的話,隻覺得是這個蒙厥讚瞬用心危言聳聽,不過李落卻不敢掉以輕心,隻要敵手是相柳兒,稍有忽視就是萬劫不複。
“大將軍,還是讓末將帶弟兄去吧,澗北城事關掖涼州存亡,大將軍早些歸去計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