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主子真是奇特，今兒返來後竟然讓他們統統人都跪在這裡。

她心道，或許是她想多了，芳芳很純真，對她又靠近，全部芳菲殿裡最信賴的人就是她，應當不會發覺甚麼。

芳芳看著他們叩首，等他們磕夠了喊夠了，才涼涼道：“本日宮裡頭有些流言，我記得我們芳菲殿裡頭也傳了幾句，來吧，都說說誰傳了，從哪兒聽的又說給誰了。”

斷斷續續的諷刺傳入梳兒的耳中，她咬了咬牙，假裝冇有聞聲似的，將換完水的花瓶放在窗台上，又持續拿抹布擦起桌子。

不過冇有人當回事，乃至不在乎宮裡頭的端方，直接昂首直視著芳芳，問道：“小主子這是做甚麼？主子們做錯甚麼了？”

世人立即低下頭告饒。

“奴婢……不明白小主子的意義。”梳兒咬牙道，她不能說，說出來就是給親戚招禍。

“她如何回事？”

留下門幾個宮女眼神非常地看著她。

她躊躇半天，吞吞吐吐道：“是……奴婢是聽浣衣局的碗麗說的，除了奉告小主子，冇有再說給彆人聽了。”

這一刻的芳芳在她眼中，不再是阿誰柔善可欺的小主子，而是像極了阿誰喜怒無常的新帝。

然後又看向梳兒：“冇彆的還要說了？也不想聊聊你在宮外的親戚？”

那發聲的寺人愣了下，對上芳芳冷酷的眼神，下認識低下了頭，卻另有些不甘心道：“主子做錯了甚麼，還請小主子明示。”

“奴婢，奴婢……”

梳兒還想說甚麼，芳芳卻冇耐煩聽了，她轉過身端起一杯茶，將帶血的指尖伸進茶水中攪了攪，然後將杯子遞給梳兒：“這是我賞你的，算你報答你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梳兒姐姐，你快喝了吧，喝無缺上路。”

芳芳食指敲著桌麵，嘲笑了聲：“明示？不過是個主子罷了，我要殺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難不成之前你們在蘭闕皇宮裡，你們的主子打殺你們之前也會好聲好氣給你們明示？”

梳兒站在門口望瞭望，芳芳小主子還冇有返來。

芳菲殿。

“小主子，奴婢……”

頓了頓，她看向梳兒，將毽子扔在她腳邊，肅殺的聲音和之前軟糯的模樣判若兩人：“梳兒，你先說，我記得那些流言還是你奉告我的，現在，你跟我說說你從哪兒聽來的。”

芳菲殿的宮女寺人齊齊跪在地上，有些迷惑地看著芳芳。

她們都是本來蘭闕皇宮裡的人，天子換了人，本覺得必定會被趕出宮去，冇想到還能持續留下來服侍新主子們。

“我這小我啊，最討厭的，就是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