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陛下早上賜，”小常站她身後輕笑，“奴婢傳聞公主和陛下打小就密切無間。固然外頭流言流言，可小常感覺陛下還是很心疼公主呢。”

一盞茶後，商妍清算伏貼，還是披上慣常皮郛，推開門朝端坐屋內商徵施禮，懦懦叫了聲：“皇叔。”

天氣暗沉時分，商妍還是回了宮。步入宮門好久，她才俄然記起來本來送去當作進門身份物證玉佩留了丞相府，頓時有些心疼――那玉佩是先帝所賜，是當年東廷貢品，跟她已經十數年，本來是一對，但是定情信物呢。君懷璧心機周到，想來是壓根不籌算把這信物還給她纔不提起，但是，為甚麼不是他那塊還給她？

九歲那年，鄰國西昭攝政王來訪，還帶了個十來歲郡主。那郡主放肆放肆，一根鞭子看誰不便抽，就連她這皇長女也幾乎遭了她毒手……

莫名其妙地矇混過關，這彷彿是天上掉下餡餅。商妍這一夜睡得苦澀，不但苦澀，還不經意夢迴往昔，記起了好久好久之前一些小事。

畢竟是那麼早之前事情，統統回想都隻留下一個模恍惚糊印記，模糊約約，她隻記得那小郡主鞭子冇抽到她身上，再往跋文憶便如同一團漿糊再也抽離不了完整頭緒。

但是不可，她不能。

如何回事？

***

“皇叔。”他每次都皺著眉改正。

真真假假各參一半，她謹慎翼翼昂首察看商徵神采，卻發明事情彷彿與她預感不太分歧：商徵這一次有些變態，他瞧著她乖順怯懦模樣，眼底冷意不但冇有消逝反而愈演愈烈，竟像是被撲滅冰。

他醉了。商妍不太肯定這一點，也不敢多轉動，她稍稍動了動疼得顫抖手，扶著皇座緩緩跪地――

“為甚麼不抵擋？”商徵冰冷聲聲響起，他說，“我常想，是不是十年前你與人換了身份。”

“小皇叔。”她抱著他胳膊不放。

“啊？”

“……掉了。”

商徵還是沉默，眼角卻已然有了一絲冷意。

天氣已晚，永樂宮燈火透明。

“妍樂不謹慎把它落永樂宮了。”

商妍頓時嚇得一身盜汗，趕快換了衣裳奔向廳堂――商徵夙來不太到永樂宮，政務繁忙之時乃至半年都可貴來上一趟，如何剋日卻連連拜訪？

商妍頓時瞭然，規端方矩地跪了地上，縮緊了身材悄悄心底感喟：這一跪，又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妍樂知錯。”思來想去，她低聲服軟，“不該擅自出宮，不該……不該不避嫌，去看望杜侍郎，把本身往風口浪尖上推，還皇叔憂心，是妍樂錯誤……妍樂隻是顧慮杜侍郎病情，今後不敢了，還望皇叔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