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微微一笑:“你這便歸去歇著吧,明日不必來上值,好好歇上一白日,再去上夜。”
皇後忙著打圓場:“本日既然見了綺雯女人的麵,恰好說上一聲,望女人下回重視就是了。”
綺雯雙眉緊緊蹙成一個“兒”字:“怎能這麼說呢?不過一條帕子罷了。”
天子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才道:“你連給翠翹塞了條蟲子都慚愧,她手裡掛著何秀士一條性命,還每天樂顛顛地接著爭寵呢。”
綺雯又跟上來道:“主子留步……阿誰,我有樣東西給您。”
皇後與寧妃以及周邊其他下人都不由迷惑,皇上竟然輕描淡寫地就判了罰,難不成之前關於這女人如何受寵的傳言都是假的?
綺雯忽閃著眼睛看他:“您到底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啊?還要故弄玄虛不肯說。”
荷包做工精美,針腳細緻,不過,上麵閃亮亮的米珠有點眼熟,彷彿是從本身新送她的某樣金飾上拆下來的,這小方寶藍緞子,彷彿是那隻金飾盒的裡襯……
綺雯臉上有點懵懂:“我是受寵若驚了。實在我感覺,本身也冇比寧妃娘娘好那麼多啊。”
兩人寂靜了一陣,忽地同時認識到:我們這不是在相互捧臭腳外加沾沾自喜麼?忍不住相對噗嗤笑了出來,更是感覺相互默契無間——不求標榜我比誰高貴,但求你我臭味相投。
“哎……”綺雯見他又要走,滿麵為莫非,“您能不能……把阿誰還給我啊?”
天子看著她這模樣,隻感覺啼笑皆非。寧妃還感覺她“一樣能夠做到”,真當他是個見女人發個嗲就能骨頭髮酥的人?單說今天下午綺雯關於朝政的那幾句話,彆說讓寧妃來講,讓她聽都不見得聽得明白。
“想甚麼呢?”天子轉頭問。
他有點猜到了她的意義,暗中好笑,用心不動聲色地收進懷裡:“勞你操心,朕就收下了。”
綺雯麵對這大義凜然的耍賴行動,實在無計可施,故意傲岸地放棄,卻又捨不得,隻得再苦著臉哀告:“您還想要彆的甚麼我都給您,其他犒賞我也都不要,您就把那帕子給我吧。”
綺雯搖點頭:“您能對她說這些話,麵上看是不留顏麵,實際上倒是給了天大的臉麵,您是皇上,若非為她著想,還拿她當個端莊人看,大可憑著本身愛好隨便發落她,一個字都不必對她說的。”
何秀士的死因,幾近闔宮高低都曉得是受了寧妃娘孃的調撥去奉迎天子而至。寧妃顯見是冇對這事有半點慚愧,看模樣還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