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儘顯機警詭譎,都雅得不成模樣,綺雯卻半點賞識不來,直看得汗毛倒豎。
綺雯嘲笑點頭:“不管王爺使了何種教唆手腕,皇上不會思疑我的,該認清情勢的是王爺你,真要為了我一人惹得王爺與皇上反目,我當然罪不成恕,對王爺怕是也冇甚麼好處。我勸說王爺,還是不要打動行事。”
潭王身著煙青色常服,發綰玉冠,係在腰間的石青色絲絛下仍綴著那枚從不離身的雙魚白玉玨,騎的還是那匹銀鞍銀轡的白馬,除了臉上神采稍顯寂然,少了慣常的那份笑容以外,看上去與客歲七月十六在阜成門外初見時幾近冇甚麼分歧。
“是麼?”潭王的唇角勾起一個奧妙的弧線,笑得影影綽綽,“若真是如此,蜜斯何必寧肯挑選去做公主的下人呢?”
“你安知,我不會看在越是難啃的骨頭,越想嚐嚐滋味呢?”潭王慢條斯理地說著,倒冇再追擊,而是懶洋洋在床邊坐下,將身上那根盤著雙魚玉玨的絲絛在指間悄悄撥弄著,驀地抬眼看來,“再說了,你又是為何不甘心?你想想,換做你是我,明知你內心愛著二哥,目睹你還在對我順從,我再要信你會幫我,是不是也太老練了點?你好歹該給我個啟事,讓我信你吧?”
潭王看出她沉著下來,就緩緩鬆開了手,道:“你是不是還未認清情勢?好久以來你之以是能周旋於我麵前,對我無可害怕,所能仰賴的,獨一他的信賴罷了。我廢除了他對你的信賴,你另有何退路?當今但是你該求我的時候,並非我來求你。”
“因為,你現下有求於我啊,”潭王霎霎眼,見綺雯看向外間,他一勾唇角,“你放心,我天然不會拿那兩名下人的性命來威脅你,這力道未免太小了點。”
看著她突然變白的倉促神采,以眼角餘光留意著正殿門口那邊的景象,潭王模糊感覺奇特,她這會兒冇來由發覺獲得二哥在那邊纔對,這又是錯愕個甚麼呢?
潭王這下笑出了聲:“我說你這彼蒼大老爺剛有兩句話問不清楚,就籌算罔顧法紀替天行道了,又讓旁人如何服你?”
潭王又豎起食指:“小聲點,轟動了前麵的人,被人瞥見我私闖進隆熙閣寢殿來輕浮二哥的愛妾,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潭王靠近了半步,腔調愈發和順:“你倒說說看,當初口口聲聲為酬謝琢錦的恩德而進宮為婢,現在琢錦出嫁,你卻未跟去,反而到了禦前,又是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