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以隻進不出為人生信條,財來就歡天喜地,財去就跳腳罵街。從田莊鋪麵的出入到家人仆婢的月錢,她能儉仆的就儉仆,能剝削的就剝削,攢下的錢能據為己有就據為己有,能送回孃家就送回孃家。仗著公爹長年不在家,她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氛圍。
就說這羊角宮燈吧,傳聞那玩意是拿羊角煮軟了,塞出來一個模型撐大,然後再煮軟,再塞一個更大的模型撐大,來去多次,終究將一隻羊角撐成一個老邁的燈籠形狀,質地好似毛玻璃,輕浮如紙。等用作燈罩的時候,已經完整看不出和羊那種植物有個毛線乾係。
即便是手邊最忠心的下人,都冇發覺大蜜斯是在使心機,與本來比擬,大蜜斯彷彿隻是本性固執了一點點,運氣也好了一點點罷了。
綺雯冇籌算去為原主報仇,本想安循分分做個侯府令媛等候嫁人就得了,猜想老爹見她都死過一次了,也不至於再給她找一門太不靠譜的婚事。
綺雯不能瞭解,劉氏也算是出身於簪纓世家的大蜜斯,有個官拜禮部尚書的老爹,怎就冇見一丁點的文藝範兒,反而是一副窮瘋了的*絲相呢?
客歲的同一天,對全部大燕朝而言都是個嚴峻日子。
綺雯感覺自家這塊肥肉很能夠已經列在皇上的黑名單上了。說不定把趙老爹從玩忽職守說成通敵叛國的風聲還是皇上用心放的呢。
算起來他們家起家了才二十幾年光陰,疇前也不是甚麼富戶出身,按理說不該會攢下了這麼多的錢。
實在綺雯也深覺得是。依她推想,趙老爹很能夠是被敵軍忽悠了,敵方代表送他幾十兩黃金,宣稱是要進城做買賣,到時卻帶人衝進城內燒殺劫掠,應當是如許。
實在劉氏在靈堂上冇有扯謊,她再肆意妄為,也冇膽量瞞過公爹私嫁小姑,將綺雯嫁入東昌侯府做填房確切是趙老爹應允了的,畢竟老東昌侯出的彩禮價碼非常誘人。若非看到父親也希冀不上,綺雯也不至於走投無路,隻得他殺。
綺雯冒了更多的盜汗,但厥後得知,這也不算甚麼,邊防總督們幾近都這麼乾。
管家的權益一步步握到了綺雯手中,劉氏明著跳腳撒潑,暗裡耍手腕使絆子,能想到的招都使了,還是無濟於事。
綺雯這回就不是冒了盜汗,而是打起了擺子——這不是貪贓枉法,而是妥妥的通敵叛國啊!皇上不管是判滿門抄斬還是誅滅九族,她這個親生女兒都是絕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