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好卻不熱,天空藍的通透光鮮,名副實在的秋高氣爽。侯府大院裡白幡漫天,金銀箔堆積成山,一大早就反著金亮亮的陽光。
綺雯的那一次“起死複生”間隔明天,切當地說,是再過10秒,就整好是一年了。
實在是很不像話,老太公感覺,這事兒也要怪老侯爺趙順德。
說著便來扯住老太公的衣袖遊說:“老太公,您可要幫我們做這個主才行,不這麼著,如何能讓公爹入土為安?隻要您作為長輩發個話,替我家仕進撐個腰,也便好了,到時由您與仕進一同出麵,先與對家過了定……”
劉氏在公爹的靈堂上脫手腳是為不孝,犯的是“七出”的頭條重罪,再加上無子、善妒、多言都是明擺著的,七出犯了四出,就此被休也是理所該當。
連老眼昏花的老太公都不由得讚歎:想不到冇幾年未見,雯兒孫女兒竟已出落得如此斑斕了。
他們多是平頭百姓,仕進的最高也不過七品,對朝中大事隻要些傳聞,不清楚內幕。趙老侯爺風景半生,也不怎地,前陣子竟有他裡通內奸、謀逆不軌的動靜在都城瘋傳,眾族親都不免膽戰心驚。
綺雯幽幽抬眼朝她望過來,怯怯道:“哦,本來嫂嫂也知,爹爹底子不知此事啊。我還當嫂嫂是一時慌亂,竟而忘了。”
這話當即引來幾聲擁戴。
外頭湊趣地飄過一片雲,掩蔽了日頭,廳內光芒暗淡下來,頓時顯得鬼氣森森。
綺雯眉眼含悲,哽嚥了兩聲道:“再說了,爹爹是突發芥蒂而逝,百口無一人提早推測,又何來病重唯恐擔擱之說呢?”
世人均感心傷,老爺子剛過世,兒媳婦就拿他死不瞑目來做筏子坑害他女兒,這對父女也不知該說誰更不幸,想到這裡,大夥對劉氏這個禍首禍首更是滿懷厭恨。
冇體例,那位大奶奶不但本性剽悍,並且視款項如性命,誰敢占她一分一毫的便宜,她就跟誰不共戴天。族親中但有上門酬酢幾句的,都會被她當作來打秋風,輕則冷嘲熱諷,重則斥罵出門。
趙仕進仍跪在地上,畏畏縮縮地看了眼劉氏,低聲道:“我管……我管……管不了。”
綺雯望著劉氏,抿著唇似是鼓了一陣勇氣,才持續道:“諸位有所不知,嫂嫂為我的婚事操心已久。想必諸位都曾傳聞我客歲大病了一場吧?實則那並非甚麼病,而是嫂嫂想要矇混過爹爹,暗裡過定,將我嫁予東昌侯為填房,我當時被逼得上天無路,隻得自尋短見,險一險便冇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