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抽泣聲讓他回過神來,他頓了頓,自懷中取出小巧的羊脂玉盒,拉過趙連娍的右手,颳了些剔透的碧色膏藥,詳確地塗了上去。
他將羊脂玉盒放在趙連娍手中,纖長筆挺的眼睫輕垂,唇角微微勾著,看著少了些陰鷙戾氣,竟有了多少少年人的清潤意氣。
手還未觸及炭火,趙連娍就被炭火盆上方滾燙的氛圍炙到了,她下認識縮回擊。
趙連娍深吸了一口氣,嗓子有些啞了:“現在,我是李大人的人了吧?”
“我對本身人,向來不鄙吝。”李行馭望著她,將她手拖在手心,緩緩合上。
他從見趙連娍第一眼起,就被她這副皮郛給迷住了。倘若她冇有被人玷辱過,那該多好?
真是人儘可夫,輕賤至極!
“見過寧王殿下。”趙連娍回神對著朱曜儀行了一禮,臉上揚起笑意,明豔萬方:“我冇事,勞寧王殿下擔憂了。”
之前,他為了拋清與這件事的乾係,冒充與人在不遠處說話,隻想叫趙連娍覺得,她躺在這屋子裡的統統與他無關。
趙連娍尚將來得及迷惑他要做甚麼,就見他將那金印送到她跟前。
不但是朱曜儀,另有嘉元帝,如果冇有嘉元帝,朱曜儀如何能得逞?
她毫不會再讓小葫蘆遭到傷害,眼下,她冇有彆的挑選。
她死死咬著牙關,忍著撕心裂肺的痛,極快地在炭火盆中摸索了一下,將金印抓出來扔在了地上。
考慮間,他的眼神不經意落到趙連娍脖頸上,看到那處的陳跡,他眼底的癡迷頓時化作討厭,神采完整丟臉起來。
“阿娍,你冇事吧?”朱曜儀不睬會他,衝進屋子滿臉體貼腸去牽趙連娍的手。
右手上有些處所沾著炭灰,有些處所燒得通紅冇了皮,黑紅交叉,痛得彷彿木了。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幸虧她找準了金印落下去的位置,不然這燒傷隻怕會更重。
李行馭又颳了一些膏藥,不疾不徐地塗在她鎖骨下印記處:“這是南元國的朝氣膏。”
“寧王殿下也過分文弱了些。”李行馭挖苦道:“戔戔一扇門罷了,何必如此發兵動眾?”
李行馭並不催促,他斜倚著椅背,單腿翹在小杌子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好似在街頭賞識著北裡瓦肆裡的猴戲。
趙連娍正待再回絕,門口俄然傳來巨響。是圓木撞在門上,整間屋子都震了一下。
趙連娍冇有動,她痛得不想動,也曉得李行馭不會對她做甚麼。如果要做,他不必比及現在。
如果能夠,她要連嘉元帝都一起誅殺,她要這個該死的王朝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