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霖的眉頭一跳，右手不自發攥緊。萍兒口述的內容畫麵感太強，她幾近能設想到阿誰場景，慘痛無助的女子被臉孔恍惚的男人掌控在手中，彷彿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皇後的號令傳下去以後，一個小宮娥被寺人帶到了殿內，顫顫巍巍地朝帝後和三位妃嬪行了禮。

“這是杏園侍弄花草的宮娥萍兒，疇前與婉婕妤和沉香也是瞭解的。”霍子嬈道。

“還好麼？”他問道。

霍子嬈接著道：“就在明天早晨，她悄悄來了臣妾的寢宮，奉告了臣妾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謝昭儀被她的話說得麵色發白，卻還強撐著咬牙切齒，“貴妃娘娘，空口白牙便想把這些罪名反扣到臣妾身上，恐怕難以服眾。”

她這話說得慷慨激昂，彷彿當真是個被人讒諂了的無辜大眾。易揚看著她如許，眼眸中冷酷非常，唇邊卻帶出一個淡淡的笑，“天然。貴妃有甚麼證據，便拿出來吧。”

“那些事確切是謝臻寧做的。她曉得你我都不喜好霍子嬈，更曉得她在宮裡名聲不好，一有甚麼好事大師就都會想到她身上，以是設了這個局。”商霖安靜道，“她確切做得很謹慎，我們本來竟一點也冇發覺，如她但願的那樣去思疑霍子嬈了。”

“那封所謂的‘婉婕妤遺言信’上提到的事情本宮一件也冇有做過，逼迫婕妤以情藥勾引陛下也好，讓她以皇裔誣告皇後也好，恐怕都是昭儀你做的。”霍子嬈聲色俱厲，“你做下這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卻還捏造了這麼一封信，讓阿誰滿口謊話的賤婢送到帝前麵前，要栽贓給本宮！”

阿笙去睡了，麼麼噠！

她本來就奇特沉香的屍首為何會在杏園被髮明，現在看來，她的目標應當和萍兒一樣，都是去那邊祭拜蘇錦的。

商霖聞言不語。

“現在的局勢，後宮的權勢就代表了前朝。他和謝遇在朝堂上鬥得你死我活，霍子嬈如果在後宮鬥垮了謝臻寧，他當然樂見其成。”易揚冷冷道，“並且，他的目標不止於此。”

他們過來了大半年，易揚一向持續裝著昏君。但假的畢竟是假的，相處久了就能看出馬腳。霍弘定然是起了狐疑，纔會這麼摸索一遭。

“諾……”萍兒磕了個頭，顫聲道，“陛下、娘娘容稟，奴婢本是杏園的宮女，入宮以後便一向在杏園當差，至今已有四年。婉婕妤娘娘和沉香女人還在杏園時，奴婢曾與她們說過幾次話，雖算不上多麼熟諳，但心中一向掛念著她們。婉婕妤得蒙聖寵、成了娘娘，奴婢至心為她歡暢，可誰知好景不長，這麼快她竟又冇了……奴婢很難過，以是那晚婉婕妤的生辰，奴婢去了杏園中，想在那株她鐘愛的杏樹下給她燒點紙錢，卻看到沉香也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