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燁彎下腰來,定眼看著那張淚水漣漣的嬌顏,拇指刮擦兩下,“你如何這麼傻,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這是甚麼話?”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曉得你是至心腸為我好,我冷了你會天然地給我添衣,我病了你也會對我庇護備至。但是,我真正想要的你卻從不給我。你甘願在內裡為我製作一座都麗堂皇的宮殿,也不肯意讓我住進你的內心。當你一小我躲在內裡痛苦煎熬的時候,我卻隻能呆在內裡甚麼都不能做,連出來安撫的機遇都冇有。你把阿誰空蕩蕩的位置,留給了阿誰再也不會返來的人,你知不曉得我有多戀慕她?我戀慕她一返來便能夠撫平你的悲傷,而我即便留在你身邊也冇法讓你感到歡愉。”
“好了,彆哭了,再哭胭脂都花了。”
“內心的話。”她側依在李攸燁的腹上,目光追跟著她腰間的白玉悠悠轉動,悄悄隧道,“你向來都冇有問過我,介不介懷棲梧的存在。昨晚你說要把曹妃的孩子給我,我當你以為我是介懷的。”李攸燁不曉得她要說甚麼,悄悄聽著,“是,我的確介懷,但毫不是介懷棲梧,也不是介懷你的疇昔,我介懷的是你重新至尾都冇有公允地待過我。我需求的不是彆人的憐憫和憐憫,在遇見你之前,我向來未曾想過本身有一天會變成如許,為了一小我甘心放棄本身統統的高傲和莊嚴,不吝與本身的全部家屬為敵。但是厥後我發明,即便我放棄再多,一樣敲不開你內心的那扇安穩的門。你的心永久隻為另一小我敞開著,即便她已經走了,你還是留在原地傻傻地等她。而我,就像另一個你。”
“皇上,該換衣了。”杜龐每日必唸的催經又從門縫裡傳來。李攸燁在她頸間遊走的唇齒停了下來,昂首漸漸平複呼吸,將她額前的碎髮撫到頭頂,落下一吻,“朕要上朝了。你好好歇息,我下朝就來看你。”不知為何,上官凝內心竟空落落的,很想持續方纔熾熱的溫情。驚覺本身現在的設法,她那本就熾熱的臉頰頃刻又緋紅一片,連帶耳根都燒了起來,忙翻過身子,把被子用力往上拎著遮住身材,竟不去迴應她的話。“喂。”李攸燁想跟她說話,但見她無動於衷,隻好無法坐起來,翻開帳子,先傳喚換衣。換上漂亮的龍袍,轉頭又翻開簾帳,湊到她耳邊反覆提道,“我下朝就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