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徒弟太多慮了，”李戎沛扔了手中的筆，勉強壓了肝火，“孤王此舉自有孤王的事理，先生隻要教好世子便可，其他事不牢先生操心！”前幾日他擅自傳令打更者放棄翻供的事就已經觸怒了李戎沛，此時他自知不被李戎沛待見，便抱拳冷冷道，“那就請王爺將事理講明，也好讓臣曉得本身是如何被掃地出門的。”

“看來，您還是冇有明白臣的意義。也罷，臣就在府中多留幾日，恭候王爺的好動靜。”言罷，他回身拂袖拜彆，李戎沛看著他分開的背影，從身上抽出劍來，用力劈下，身前的桌案嘩啦啦地斷成兩截，他拄劍立在黑漆漆的屋內，抹掉嘴角牽出的血絲，坐到地上，發明掌心已經恍惚不清了。

夜間很涼，燕娘從樓裡拿了件大氅給月光下的人影披上，那人仰著額，目不轉睛地問。

“是。”燕七曉得再勸下去隻能徒勞無功，隻好退下，剛跨出門檻，俄然見黃羽吃緊忙忙奔來，剛要同他打號召，就被一把推開，“去去去，彆擋著道。”

“王爺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痛快，讓那雷豹也嚐了回被人冤枉的滋味。”燕七擊掌道。

李攸燁蹙著眉，一句話也不說，李戎琬再三進言，她沉著了半晌，終究拍案應允，聲音之隆，震得底下人肩膀跳了兩跳。世民氣中惶惑不安，惟願此事能夠善了。

他縮了縮瞳孔，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孤王曉得了。”再顧黃羽，見他上綱上線的模樣，反倒消了肝火，笑道，“黃先生將本王看作何人了？先生不必起火，本王向你包管，十五日以內，先生便會成為玉瑞國的太子太保。”

她比前些日子更清減了，臉上覆著一層大病初癒的慘白，移步間帶著些躊躇，亦如她微微抿起的缺血的唇。當得知了那晚的事，李攸燁曾嘔著血提劍要殺那侍衛長，被人好不輕易勸下來，此時，望著麵前無缺無缺的真人，她的眉峰卻垂垂冷了下去。埋頭持續看摺子，彷彿她並不存在普通。

“王爺此行不就是為爭儲君之位來的嗎？獲咎太皇太後這不是把機遇拱手讓給彆人嗎？普天之下，另有誰的職位比得上您，如果皇上像王爺所說，果然患疾無後，那麼世子便是太子位最無益的人選，何必王爺再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