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念著佛珠冇有甚麼神采，半響才道，“這是他該曆的劫，藉以洗脫他周身的罪孽！”

完了扣上鼎蓋，“他是想賣上官家一小我情，你且……”

慈和宮。

“王爺現在的處境和當年的趙王何其類似，經曆了這麼多事，您敢包管太皇太後和皇上不想廢了您嗎！”

為首幕僚是一貫勇於進諫的黃羽，他擲地有聲道，“她不是淺顯的女人，王爺，那趙王李戎瀾的先例還不敷警省麼。最後隻不過是他的侍衛駕馬撞死了人，但那侍衛仗著他的勢拒不認罪，成果呢，金王就敢拿了趙王治他的包庇罪！這本來是一件和趙王無多大乾係的事，隻因他包庇放縱部屬最後鬨得連王爵都丟了，朝中誰都不敢為他討情，他是真的罪有應得嗎？還不是因為金王背後就是太皇太後，是太皇太後要廢了他！”

慈和宮裡，被複原的白玉蟾宮鼎擱置在桌案上，披髮著水紋樣的嫋嫋的檀香，在珠簾花萃間環繞。江後一邊聽著最新獲得的諜報，一邊端端坐在案前，用小鑷子去翻鼎裡的香屑，雲鬢花顏被鍍了一層捲菸，彷彿與人間分開一道界隔。

“殺人罪該如何判，無需來問哀家，該如何判就如何判！”

“嗯？夫報酬何如此說？”

李戎沛顛仆在位子上，雙目怔怔。

“老夫人是遭到激烈刺激，才……”上官景赫正在外間聽大夫講老夫人的病情，裡間佩英就在叫老夫人醒了，他倉猝掀簾出來，上官夫人正扶著老夫人坐起來。

“她女兒是生不出皇子了，世上有資格擔當皇位的，隻要煥兒,他如果聰明人,就該有聰明人的腦筋,孤王讓他做我兒太傅,那是看得起他,他該感激孤王纔是！”他俄然目光凶冷，臉上委宛著扭曲的神采，“除了孤王兒子,他彆無挑選！”

“諾！”

階下世人冒死勸諫，“王爺三思，此時非彼時了，現在主審的是金王，如果我們翻供，難保她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到時候王爺如何自圓其說？”

上官景赫一夜未閤眼，第二日稱病冇去上朝。一向在房裡服侍老夫人。那隻匣子已被老夫人藏了起來，府裡冇有人再見過它第二眼，都不曉得內裡裝得是甚麼。讓上官景赫比較欣喜的是，老夫人又規複了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慈和，隻是與以往分歧的是，更喜好整天呆在佛堂裡，誦經唸佛。

小墨子見她神采有些不天然，雖不明白為甚麼，但還是照實稟報給了上官凝。上官聆聽了一陣沉默，思慮很久，躺在榻上對李攸燁道，“我還是回枕霞宮吧，娘這陣子表情必不會太好，我在宮外還能多陪陪她，在宮裡，見一麵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