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韞綺放下心來,略責備道,“你如何這麼不謹慎呢,竟然滑倒了,腦袋還磕到浴盆邊上,幸虧被小燁發明,要不然棲梧就成孤兒了!”
權洛穎背對著她抹了抹臉上的水漬,有些歉疚地說:“剛纔能夠嚇到她了!”李攸燁聞言看了衣櫃裡混亂的場麵,猜到了事情大抵,輕啟朱唇,卻並未責備她,隻淡淡道,“我來哄她,你忙你的去吧!”說著從她手中接過棲梧,悄悄托著,也怪了,小傢夥一進她臂彎,旋即止住了哭聲,李攸燁勾了勾嘴角,似在自言自語:“瞧她多乖,竟然不哭了!”眸裡儘是對勁的神采,權洛穎眼睛微瞬潮濕,跟著影象規複打算的推動,她對歸島統統人的冷酷疏離漸趨較著,隻要對著棲梧的時候纔會透露實在的愛和寵溺。她明白她必是記起了甚麼,至於記起了多少,記到了甚麼程度,除了她本身冇有任何人得知。
這日早朝剛過,她俄然收到陳越呈上的密匣,想必是所查之事有了成果。快步到了禦書房,屏退世人,李攸燁便坐在禦案前把密匣謹慎地翻開,將內裡的物品一一拿出探看。都是些女兒家的環佩金飾,乃至有都城寶貴的胭脂水粉,可見它們的仆人平素是個愛美講究之人。此中有一枚白玉鳳簪引發了李攸燁的重視,這不是一件淺顯的飾品,上麵的鳳凰紋飾精彩絕倫,崇高不凡,清楚出自宮中之物。李攸燁瞥眼看到匣子裡還夾著兩封信,一封是陳越的署名,另一封信封上倒是空缺。她先把陳越的信拆開,甩開信紙細細讀來,閱畢,竟是端倪深鎖,很有震驚之色。而後又拆開另一信封,瞬時,如清泉般流利蕭灑的筆墨柔展紙上,墨香縈室,筆跡似曾瞭解。愣怔半晌,她目中似沉澱喟歎可惜之色,將這些東西十足收好,重新封入密匣,而後帶回堯華殿藏之。惟留下那枚鳳簪,讓杜龐去儲物閣對校,查查它本來屬於哪宮娘娘。宮裡每入貢一樣物品,都有畫師將其畫下儲存以備將來喪失對校之用,這鳳簪既然屬於皇宮,天然是某個妃子統統。李攸燁讓杜龐重點去查顏妃物品,不出半日,杜龐就將答案帶回,與她預猜中無差,這鳳簪是楚國進貢的寶貝,先帝當年將其賜給了顏妃。
醒來時已經躺在寢室的床上,魯韞綺欣喜交集的麵孔尤帶一輪水暈,在燈光中垂垂風乾。權洛穎被驟亮的光刺了下眼睛,幾分迷怔夾帶的緩衝,使她朦昏黃朧記起剛纔產生的事情。
現在已顛末端淩晨,玉輪也吊掛到另一邊。兩人出得房間,見李攸燁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客堂裡光芒調得很暗,那張嬰兒床就擱在她身邊,一大一小的兩人幾近保持一樣的姿式,腦袋方向一側歪著,手擱在耳朵邊,在溫馨地熟睡。魯韞綺看到這幅風趣的畫麵,差點冇笑出聲來。用手肘搗搗權洛穎,“我看這倆羅刹底子就是來索債的,瞧她們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