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皮笑肉不笑地演起雙簧。
“臣賀敏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柳惠盈那顆謹慎慣了的心臟幾近繃壞了,對康廣懷又是表示,又是比劃,提示他不要打動,現在最緊急的,是讓局勢和緩下來。可康廣懷那裡聽得,仍然劈臉痛斥:
來者便是統領大內禁衛的首級,當朝太師賀敏。他原是李戎湛托孤的重臣,一向對李戎湛忠心耿耿,彆看他現在一身戎裝,麵孔冷硬,內裡實在也滿腹文章,是一個可貴的文武雙全的人物。李戎湛身後,便由他親掌李攸熔課業,實際上他是李攸熔的授業恩師。李攸熔即位後,順理成章封他做了太師,而後便掌管禁衛軍務。
一向垂眸不語的李攸燁,聞言,驀地抬開端來,拇指刮擦著木匣的鎖釦,一劃拉,那帶了磁性的鎖釦伸開,啪得一聲又落會原處。扣擊聲在沉寂的大殿裡格外清脆。
氛圍對峙中,殿外俄然傳來狠惡的踏步聲,世人驚詫回顧,忽見內裡來了一群全部甲冑的大內侍衛,不到一會兒工夫,便將君恩殿重重包抄起來。那為首的將領,腰懸彎刀,邁著鏗鏘的腳步跨進門檻,凶冷地瞪向群臣,凜冽身姿瞬時將一股酷寒的殺氣帶進。他的眉毛又濃又厚,皮膚呈奇特的古銅色,髯毛又粗又長,根根像針一樣垂在腮上,給人激烈地視覺打擊。他單膝跪於大殿中心:
“皇弟,你給大師解釋解釋如何?”
康廣懷強捺心中怒意,細心闡發著眼下局勢,現在,賀敏領著兵甲包抄君恩殿,明顯早有蓄謀,李攸熔安插了這場鴻門宴,將他們的家眷圈在身邊,一旦生變,就算技藝高超如上官景赫者,也絕難以滿身而退。更莫提他們這些帶著夫人的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隻聽刷得一聲唳響,李攸燁甩起劍花,緩慢朝李攸熔重來。李攸熔敏捷抽劍抵擋,賀敏大驚,揮起刀來:“來人,把瑞王拿下!”
“太師來得恰好,單將軍從蒙古運回一塊熒玉,上有四字規語,朕不知為何意,正在就教眾位卿家呢!”
梁漢勇聽到了喊聲,轉頭見宮門口縮著一個跳腳的老頭,勒馬過來,“柳大人?你如何在這裡?”柳惠盈哭著一張臉,從速將君恩殿產生的統統奉告了他,“君恩殿現在已被重兵包抄,瑞王殿下凶多吉少啊!”梁漢勇眉毛一豎,心道不妙,胡萬裡等人也趕過來,問清了事情原委,一時都焦灼萬分。紀彆秋俄然心生一計,道:“各位莫慌,不如如許……”
賀敏上前一步,古銅色的皮膚,與他那黃燦燦的麪皮幾近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