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緩緩拍著他的後背，儘力將本身的擔憂與信賴傳達給他。

神棍一字一頓說：“閔悅君殺人鎮鬼，皆有啟事，人鬼為惡，他便殺，人鬼為善，他便是冷顏冰臉，卻從未害其性命。而你們……在你們眼中，塵寰的人，陽間的鬼，不過是你們修煉途中可操縱的螻蟻，輕之賤之，本心為惡……當真噁心！”

神棍拉住他，瞪向老劉：“劉叔，你未免太狠了！”

夫瀾勃然大怒，他雖自知為惡，卻惡得理所該當，這臭羽士憑甚麼對他評頭論足，還一副嫌惡姿勢？他盯著神棍，諷刺道：“喲，既然你門徒萬般好，為何要取你性命？”

打算的第三步，便是讓禾棠回朱家報仇，非論禾棠向六夫人報仇勝利，或是六夫人反將禾棠吞噬，成果都一樣，都會成為他的盤中餐。

楊錦書已經明白了禾棠的設法，替他說了下去：“你是說……因為曉得了你的存在，劉叔想體例讓你娘逼死了你，你心中有怨，必然不肯隨陰差上天府，隻要你留在塵寰，便會接收怨氣，屆時再以朱家滿門戾氣豢養之，便可成為他想要的煉魂容器……”

固然他的確有點鑽牛角尖，但是……

“因為隻要如許，他纔會寵你縱你，由得你胡來，由得你越陷越深。”

神棍後退幾步，看著他倆，俄然笑了一聲，眼睛卻冷寂而憐憫：“我終究曉得為甚麼一樣是好人，閔悅君卻與你們不一樣。”

禾棠咧了咧嘴：“因為我平時看起來比較蠢？”

禾棠哼道：“你是想說我輕易被掌控吧？”

他活著的時候，四周的人都很簡樸，死了以後，四周的鬼卻很龐大。隻要禾棠不一樣，他活潑開暢，卻又率性魯莽，他脾氣跳脫，卻也悲天憫人。

他曉得的，他一向都曉得，隻要禾棠纔是能夠治癒他的那小我。

“請說我三觀正，感謝。”禾棠冷酷地瞥他一眼，持續抓著楊錦書的手勸道，“錦書，我曉得你讀書讀多了有點死腦筋，但是你千萬彆學神棍鑽牛角尖出不來啊！人不是你殺的，惡不是你做的，這此中指不定有多少貓膩，你得問心無愧！”

老劉點點頭：“我為她指條明路，有何不成？”

“是如許麼？”楊錦書垂下頭，有些不肯定。

躺著也中槍的神棍：“……”

最凶險的是，這打算極其惡毒險惡，操縱了民氣，而始作俑者卻完整置身事外，隻需在暗處掌控他的傀儡，便能夠將其彆人耍得團團轉。

他竟是這時候才認識到，閔悅君望著他遠去時眼中的鎮靜代表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