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點都不浪漫。”禾棠鼓起腮幫子抱怨，“起碼讓我們在河邊安步嘛！那纔有情侶的氛圍！”

“還是算了……”禾棠扶額，“相公你這曲子的殺傷力有點大。”

“何止是有點多……”禾棠想起他們之前猜想閻王不管這事，現在聽主司的意義，莫不是……有內幕？

“要不再奏一曲？”

“本來是驥山縣。”主司沉默了好久，俄然道，“我聽秦廣王說，驥山縣比來死的人有點多，違背常理。”

“你這麼一說，彷彿確切有點奇特……”禾棠揣摩著，“不說彆的，朱家那天死了那麼多人，我們可連一個陰差都冇見到！就算他們是被殺非命，那也該有陰差來看看環境啊？當初我死的時候，另有陰差到家裡找我了。”

前次他偷偷從青蓮觀帶了那塊小碎石，修為大漲，不但能夠諳練地使出很多神通，還能夠禦魂、發揮小範圍的把戲，就連織夢都學得七七八八。有其彆人在旁時，他很少脫手，可隻剩下楊錦書與他時，他那股不伏輸的乾勁便上來了。

楊錦書看他眸子滴溜溜地轉，便知他又有了鬼主張，小聲問：“如何溜？”

他將笛子重新湊到唇邊，接著方纔的調子，吹起了第二次降魔曲。

“死人在土裡，你們骸骨已寒，跑來地府鬨甚麼事？”

禾棠主動交代：“死人溝。”

“哦？”

“天然是有的。”楊錦書背起他，由著他們送行。“不過山魈精魅多為日月靈長，並無歹意，你不必過分驚駭。”

“我當時候還在活力嘛，不肯跟他們走，他們說那就等頭七以後再來找我，誰曉得隔天臭婆娘就把我許配給你了……那些陰差也就冇去找我了。”

“得了，少騙我，我要真奉告你們是誰乾的，你們就跑歸去報仇了，還肯放心投胎？”主司纔不吃他們這一套，卻又說，“十殿閻羅都找不到，你們上哪兒找去？行了行了，送你們走！”

“十殿閻羅都對此事非常存眷，已派了陰差去調查此事，你們是驥山縣冤死的人？”

禾棠一看罡氣外滿是臉孔猙獰的精魅鬼怪，嚇得哇哇叫，竄到楊錦書背上緊緊攬著他脖子：“錦書！妖怪啊！不對……妖怪也有靈魂麼？”

“地府的河有很多條吧？不止忘川。”禾棠這點知識還是有的，隻是看著遠遠躲開的其他幽靈，忍不住問，“剛纔說話的是誰？如何他們都躲得遠遠地？”

那些幽靈彷彿格外驚駭，敏捷推擠著向遠處溜去，隻是不約而同地，他們都闊彆了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