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怕笛聲不敷清脆，禾棠施了個小神通，讓歸隅的曲子朝四周分散開來。

“他如果曉得，還敢放閔悅君一小我麼？”菀娘在河邊來回踱步，“這可如何辦？朱家被滅了，其彆人全數進死人溝裡了，這……”

楊錦書眼睫掀起，神采變得嚴厲，口中吹奏未停，反而變更了曲子的節拍。

“嗯？他們？”楊錦書有些莫名。

“錦書，每天死的人那麼多，就算有些不肯進地府的還在陽間晃著，那地府也得鬼滿為患啊！可咱倆出去這麼久，四周卻空空蕩蕩的，你不感覺奇特嗎？”禾棠繞著四周來回走，“我總感覺四周另有其他鬼，可恰好看不到，嗬嗬，我就不信了，我引不出他們來！”

楊錦書先來到他們麵前，謹慎地聽他們問話。

“叫甚麼？”

“這麼奇異？”禾棠抬起手腕看了看，隻感覺這是根淺顯繩索，並冇有甚麼特彆。

一道猩紅色的劍光騰空劈開死人溝的黑水，那黑水彷彿遭到紅光吸引，敏捷地纏了上來，從長劍囊括而上，將閔悅君全部吞入此中！

穿過一片白霧，不知行了多久，四周連其他鬼的影子都看不見，更不知其他鬼去往那邊，他們隻能仰仗感受摸瞎在霧中亂走。自向來了地府，禾棠身上引傷口而模糊作痛的感受已經全然消逝，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死人溝的水給治癒了。

一望無邊的黑彷彿變成實體，一團一團翻滾而來，窸窣聲變得越來越響，好似有很多靈體推擠著進步，摻雜著哭泣與哀鳴，從四周八方湧來。

他們謹慎翼翼地朝出口走去，禾棠忍不住犯嘀咕：“內裡是哪兒？”

禾棠嚴峻地抓著他的袖子，特地露脫手腕上的黑繩索，對方公然問了三個一樣的題目。

“這裡算甚麼可駭？”楊錦書笑著摸摸他的頭，“死人溝約莫隻是進上天府的一處結界，被那邊的水纏上的鬼，會被引來地府。”

“我們何時解纜？”她問。

“錦書，這就是地府？”禾棠問。

楊錦書趕鬆散過來，拿出兩人的婚書遞疇昔：“幾位大哥，他是我娘子，是……家裡為我許配的陰親，剛死就入了我楊家的墳，這是婚書。”

楊錦書並未答覆，而是站在原地持續吹奏著。

“地府冇來過，不疇昔鬼市逛過幾次。”楊錦書想了想，道，“鬼市該當不歸地府管。”

“那裡來的？”

“菀娘。”施天寧麵色沉重，“我總感覺……亂葬崗已經不是我們熟諳的阿誰處所了，慎重起見，我們還是不要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