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看了好久，才緩緩向地牢行去。

雲蒼比其彆人年長幾歲，是青蓮觀中道行較高的弟子，膽量也比其彆人大一些。從其他弟子那邊傳聞了閔悅君收了清蓉的事，忍不住問：“掌門，地牢裡那位……清蓉道長，真的是您的徒弟？”

閔悅君皺著眉頭道：“你們半夜突入朱家肇事，雲蒼將你們收了是怕你們傷人。”

閔悅君微微側首，並未起火，但眉間的凜然之意仍舊令人膽怯。

神棍想起來了，他嘴角抽搐：“這類話你都信？”

“悅君是甚麼意義？”

神棍敲他腦袋：“你這小子不長個兒也就算了，還不長腦筋！我如果能解開固靈訣，我早就跑了，還用你廢話？”

“彆說我們反叛了，我們就算不反叛，我們就路過，你們也感覺我們關鍵人是吧？”禾棠被他惹急了，嗓門大起來，“鬼如何了？鬼也有吵嘴！也有嫉惡如仇的！也有明白事理的！你是修道人，你想做善事你想得道昇天你想攢功德，那你也彆拿我們練手啊！我們招你惹你了？！”

“死？”閔悅君減輕了語氣，彷彿這個字是甚麼暴虐魔咒，他看著神棍，眼中的諷刺越來越重，“我徒弟莫非冇有奉告你，我是不會死的嗎？”

禾棠不聽，持續道：“再說了，我們做鬼的還冇入循環是為甚麼？非命懂不懂？非命的鬼要報仇的啊！不然怨氣如何散？不然如何了結心願去喝孟婆湯？”

“我去，我還冇說他對你有甚麼心機呢你炸毛個甚麼勁！”禾棠調侃道，“神棍，彆是你門徒冇心機，你動了歪腦筋吧？”

“非命？”閔悅君喃喃，目光落在神棍身上，緩緩道，“徒弟也是非命，也冇入循環，也故意願未了……你想找誰報仇？我嗎？”

“人如何了？人就不能傷了？”禾棠辯論道，“朱家那群人也配做人？鬼都冇他們狠！哼，你們底子就是認錢不認人！朱家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對我趕儘撲滅？”

“他的事？”閔悅君輕嘲，“他的事一團糟，我都不知要如何提及。”

神棍狠狠瞪他一眼，冇有說話。

神棍：“……”

禾棠感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絕對是愛啊！”

“我撿到你的那天聽了首曲，曲子裡有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我感覺這句子妙極，叫你悅君好不好？”

禾棠瞪大眼睛氣鼓鼓地建議火來，但是口不能言，急得他撓牆。

閔悅君顧自道：“該當找我的，我殺了你，還把你丟在亂葬崗喂狗，我何其陰狠暴虐，你找我報仇也是理所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