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書看著施天寧，對方還是在表示他坦白，可楊錦書從未對女子撒過謊，隻能低下頭誠懇道：“會……魂飛魄散。”

菀娘：“……”

神棍跟在閔悅君身後，隨他一步步走上山，看著兩旁草木山巒，皆是熟諳景色。青蓮觀在半山腰，如許走要走好久。當初他就是在回觀的路上撿了閔悅君，揹著他一步步爬上去。當初阿誰衰弱瀕死的肥胖少年現在長得高大矗立，寬廣的肩膀與脊背已經能負擔起全部門派，即便走著山路，對方的姿勢仍然端方超脫，悄悄一個回眸，便可令隨行弟子噤若寒蟬。

想快點把他找返來。

幾人麵麵相覷，獵奇之餘也有些擔憂。

施天寧嘖了一聲，無所謂道：“臭羽士說出來恐嚇人的。”

老劉叮嚀：“你謹慎些，不要走遠，比來不承平。”

師兄們越來越管不住小師弟，昔日任他們調戲的活潑少年厭倦了山上的日子，跑去山下玩。花花天下惹人沉淪，他愛上了山下酒館的梢上俏，愛在販子流連，看花燈賽龍舟，無聊便給人測字算命，稱心人生。

神棍看著這群年青人，笑眯眯道：“乖，叫師公。”

劉叔看了施天寧一眼，後者在菀娘背後朝他點頭表示。

“她一個女鬼，向來冇下過山，被過路的厲鬼吃瞭如何辦？”

有了前車之鑒，老劉也不放心將朱小五留在內裡，點頭應下了，帶他臨時到楊錦書的宅子裡一避，隻但願短時候內不會出事。

世人驚奇。

菀娘聽出他語氣中的竄改，嚴峻道：“劉叔，施天寧的傷如何了？”

小門徒雖無父無母，卻聰明活潑，掌門將他帶回觀裡，為他取名“清蓉”，但願小門徒能比他的師兄們出息些，早日修煉成得道高人，擔當他的衣缽，戴上上清芙蓉冠，做青蓮觀的新掌門。

閔悅君涼涼道：“你們若不好好修煉，就會變成他這模樣。”

“我去林子裡找找有冇有野果，總得喂他吃些東西。”

施天寧笑嘻嘻道：“我修煉了這麼多年是為了陪著你雙修，如何冇出息？”

朱小五一向是這副板滯的模樣，不說話冇反應，不吃不喝已經一天多了，嘴唇發乾，像個活著的木偶，任人揉圓搓扁。

師兄們瞧著小師弟天真敬愛，老是逗弄他，功課也不做了，整日追著小師弟喊：“清蓉清蓉，過來給師兄捶捶背！”

有弟子膽小，看著這位被他們掌門溜了好幾天的鬼羽士，忍不住問：“掌門，這位前輩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