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好了做道侶，碧落鬼域不分離。”

禾棠想要更近地觸摸楊錦書，他伏在楊錦書身上，悄悄勾開他的衣衿，低著頭看他：“錦書，你還要與我雙修麼？”

這件水綠色的袍子本是外袍，內裡本來是件繡著綠牡丹的繡裙，可禾棠不肯穿裙子，隻穿戴紅色裡衣，將袍子當男裝來穿，但是外袍是紗質，輕飄飄地便從他肩頭落下，禾棠笑起來：“你急甚麼？”

老劉看著這一幕，感覺溫馨又奇特。

耳邊是他低低的喘氣，禾棠感覺癢，抱緊了他，感覺暖和又實在――彷彿他們都活著。

“因為……”禾棠的身影垂垂消逝，“實在這不是我的夢，是他的夢呀！”

“為甚麼？”

“如何冇有？心魔。”禾棠看著他神采青白，感覺極其暢快，“大家都故意魔，卻總覺得隻是芥蒂，你在地府才幾百年，如何就敢說冇有魔了？”

禾棠夢見本身躺在山坡上曬玉輪，楊錦書倚在樹下看書，眼睫低垂，側影和順，苗條的手指撚著冊頁悄悄翻動，看得用心致誌。

夢裡的這片樹林蒼翠富強，日光灼烈，鳥鳴陣陣，少年閔悅君站在樹下翻閱著一本書，書是清蓉的，寫著幾種他自創的八卦陣法。閔悅君一邊踱步一邊翻閱，時不時皺下眉頭，脫手比劃著。

閔悅君驚奇：“你給人家算姻緣？”

溫熱？禾棠忍不住攬上他脖子，側過臉悄悄噬咬他下唇，餘光一掃，能看到楊錦書垂眸蹭著他鼻尖，盈盈笑意比天氣的星星還要亮。

“嗯。”楊錦書悄悄應道，翻身將他壓住，俯身盯著他道，“我會一向陪著你，存亡循環，我都陪著你。”

這世上最美的夢大略就是如此，他和楊錦書沐浴著月色清輝，躺在山坡上，肆無顧忌地親吻、渴求、膠葛，夜裡的風都彷彿是暖的，讓他沉湎此中不肯醒來。

閔悅君趕緊將書藏起來，慌亂當中把劍掉地上了，清蓉聽到聲響追過來，手裡提著一小壺酒：“嘿，你這臭小子，一小我跑這兒乘涼，聰明啊！”

話音未落，夢境中的風景驀地一變，變成了青蓮觀山上的萬骨窟。

夢裡的色彩很暖和，禾棠流連著不肯出來。小時候的餬口太幸運了，爸爸媽媽將他養成了一個主動悲觀的人，仁慈而活潑，但是父母走得早，他還來不及接管成人間界的教誨，脾氣太有棱角，不敷油滑，固然美意，卻老是因魯莽打動而留下殘局。

清蓉耳朵靈，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便笑著說：“你呀，為師也給你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