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與沉沙殿無關,淩無憂便更等閒動不得,不知她身後到底隱著何種權勢?
淩元琨身邊的年青小廝喬一心有焦灼,想拉公子起家又不敢,隻得站在風口處以身為他擋風。
想起淩無憂眉眼淩厲,手持凹扁銅鍋往人腦袋上砸的冒死模樣,瑾王爺皺了皺眉。
沉沙殿行事亦正亦邪,它視性命為買賣,卻又能在天災年送多量米糧藥物助朝庭賑災,它視律法為無物,卻又不沾無辜強大鮮血……
若說沉沙殿與寧王府有染,為何寧王身故,寧王老婆後代放逐刻苦沉沙殿卻不聞不問?
“王爺,五年放逐百姓餬口已將淩無憂磋磨成了個野丫頭,另有她身邊阿誰婢子陰雨晴,更是個粗蠻不堪貨品,此次禍事也是因她一箭射死鐵勒王子的愛寵烏獵而至,再留她在淩無憂身邊怕是不當。”
掌管京師內城安危的“京兆府”遍查當日城門口之人,卻無功而返,事發之際兩少年尚未及亮明府第碟牌,無人知兩少年郞身份,亦不瞭然隨行之人,噢,倒有一官眷夫人認出了跟著兩少年郞的嬤嬤,不幸她剛招了城門官上前說話便俄然暴斃,仵作驗過以後說是心疾複發致死,而這位夫人,也確故意疾之症。
另有鐵勒,雖疑凶已死,為安撫鐵勒王子與求親使一行,賜婚和親勢在必行,屆時,還得操縱淩無憂。
且思慮周到環環相扣。
鐵勒王子遇襲傷了子孫根,太醫副院正脫手施針用藥,總算是有驚無險,保住了他後代子孫。
又想起淩無憂與陰雨晴相互攙扶依偎神采,瑾王沉吟道:“不急,我見淩無憂對那婢女極其靠近,她剛受了驚嚇,再正法她貼身之人,隻怕她會不知好歹失了常性。”
瑾王不覺得意:“既非笨拙,便應知她惹下的是多麼禍事,我亦已安撫於她,且劈麵措置了劉嬤嬤等人。”
沉沙殿?
透過半開的窗欞,鵝卵石鋪就的空中上正跪著一白衣公子,他低著頭,右手掩嘴似正咳著,許是咳嗽的短長,雙肩輕顫似接受不住那壓抑著的悶咳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