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淩無憂,遙遙瞻仰“聽鬆觀”,亦是心有唏噓,記得之前兩次同父母兄長們前來,是為祖父祖母上香供奉長生牌位,可現在,父亡兄流浪,自個兒前路盤曲,不知今後又是如何風景……
“得搞明白她們切當到京之日……”森烈屠似冇聞聲耳邊不善磨牙聲,“善於上山打獵下河摸魚,膽量不小,技藝也該錯不了。”
淩無憂不覺得然笑道:“雨晴,你忘了,我早非王府貴女,在巒城,可也冇少拋頭露臉呀。”
陰雨晴與淩無憂順聲看去,兩人不約而同眉尖一蹙,瞅著頭戴紗苙將自個兒遮的嚴嚴實實的淩霓裳和淩小婉非常無語:她們怎就忘了備下紗苙了呢,瞧瞧人家,謹守男女大防之道,將自個遮了個嚴實,而她們兩個,雖說身為百姓,可這拋頭露臉的女人家老是不當。
觀中有兩株千年鬆樹,樹冠遮天蔽日,風過,鬆枝搖擺起伏,鬆濤波浪聲聲,傳聞有神仙坐於樹梢聽濤賞鬆……
觀內設“複生”道場,更布有法陣,傳聞此法陣乃——九星連珠聚靈陣。
三十文?還真是很多了,現在抬轎上山隻二十個大子就足矣,可……
本日並非聽鬆觀“複生”道場做法日,前來上香之人並未幾,兩個小羽士素手立於一片垂柳下,常常有人前來,便上前作揖禮,有的便歸去了,有的則放了行。
前朝曾有皇親權貴覬覦此六合靈脈之地,欲毀觀建府,未曾想剛突入“複生”道場便六合變色,血霧迷漫,血霧三天不散,突入者皆耳不能聞,目不能視,隻渾渾噩噩原地打轉,待被救出後,如失魂之人,七情六慾儘失,不知喜樂,不知悲歡,癡聰慧呆如同行走於人間的活死人。
“行動倒快!”
“要麼就是阿誰甚麼沉沙殿!”
“轎伕,勞煩你們送我們上山。”陰雨晴客氣的對那六個冇攬到活計的轎伕道,豈料這六小我瞅了瞅她與淩無憂,目露憐憫,卻皆擺擺手,找了個陰涼地兒,蹲下身子嘮起了嗑。
“聽鬆觀”聳峙於內城最高山——“白鹿”山山頂,此道觀前朝時便已存在,且頗負盛名,不但平常百姓,便是前朝皇族勳貴,亦時不時前來道觀上香乃至清修些許光陰,以期身心得以洗滌,靈魂得以保護。
“嗯,也是你右將軍胯下坐騎替你挨踹的時候。”鐵勒反唇相譏。
通往白鹿山頂的“聽鬆觀”隻要一條道,稱為天梯,共有一千八百一十一階,站在山腳,眺首而望,天梯儘處似舉手可觸天,層層烏黑雲幛為背景,當真有幾分仙氣飄飄直通九天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