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我本覺得能夠撤銷大海那不實在際的報恩動機。但是,冇想到大海一句話,把我堵得無話可說。
病院裡的大夫見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收襤褸,也動了側隱之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由得我們揩病院的油。
“你看呐,老哥我真是老了,這記性也不好了。”
這日,出門冇多久,我正呼喊著收襤褸,卻冇推測迎著三輪車就走過來一人,大海從速捏了刹車,才險險的挨著那人停下。
“哎,周老弟,請等等。”
我一聽,幾乎冇讓鍋盔給咽死,心說這十塊錢,可還得除我們的飯錢呐,兩人一均勻,忙活一上午,一人纔不過戔戔四塊大洋。
大海一聽,就大搖其頭,說:“那些老闆都是奸商,呃,比如早上賣給我們三輪車的老闆。”
“胡老闆,你這是...”
當然,最首要的就是大海那樂於助人的精力,比如有位老太太買了一袋米,正站樓下發楞,大海二話不說就幫人家扛上了五樓,老太太一感激,賣好大一摞舊報紙給大海,並且代價要的不高。
胡老闆有些愣神,抬手指了指樓上,說:“我家在這裡,6樓,602.”
我暗歎一聲,也罷,讓他多跟著我些光陰,且看他吃得消不。
我一愣,不肯伸手接錢。現在百廢待興,古玩行當是甚麼行情,我大抵體味。憑我那兩件東西,也就那仿‘漢八刀’工藝的扳指值很多些。但是,兩件加起來的代價,絕對不值四萬。
胡老闆見我不接,就有些急了,伸手把錢就往我懷裡推來。我趕快攔下,說:“胡老闆,如果您還看得起我,就實打實的交個底。”
本想循循善誘,勸說大海不要跟著我收襤褸。可哪想到這傢夥就一斷念眼,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認定統統做老闆的都是奸商。
帶著大海尋了好幾條街,終究在一家舊貨店裡看到一輛鏽跡斑斑,連車座都冇有的三輪車。在和老闆還價還價好半天,十塊錢買下外加加個車座。
我聽他如許一說,剛吞下喉嚨的水又嗆了出來,大海不明以是的看著我,末端伸手幫我拍背順氣。
時候一晃而過,已是月餘。大海母親的病在大夫的悉心醫治下,規複的挺不錯。而大海每天樂此不疲的跟著我收襤褸,現在也把我的呼喊學了個像模像樣,一邊騎車一邊扯著嗓子叫喚。
思來想去,我固然點頭答允下來。心中卻想,普通特種兵可都是高傲的人,我讓他跟著我收一天襤褸,說不定他就受不了,自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