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連日跋涉的駿馬輕嘶一聲,馬腿顫顫,隻在原地踏步,竟像是跑不起來了。
“駕!”林弘遠聲喝道。
“他口氣倒是不小。”周易嗤笑,他向來很看不起上都城中那些手無縛雞之力、隻會依仗家屬作威作福的公子哥,“隻可惜傲慢過了頭,竟然敢把算盤打到皇上身上,現在事情敗露,焉知皇後孃娘不會為了保全本身,將統統的事都栽在他頭上。不管如何,他都難逃一死了。隻可惜了謝太傅,平生為官廉潔,如本年老,卻要受這不忠不義的孫子孫女扳連。”
“林副將!”小兵欣喜地呼喊著,而後又猛地倒吸了口寒氣,“嘶——”
“恰是。”
皇後孃娘?饒是沉著如周易,此時麵上也粉飾不住驚奇的神情了。
“王青三日前被髮明凍死在帳前,現在屍身已經移到彆處去了。他很好,到死也守著這座主帳。楊平也很好,他也想死守在這帳前,我不準,將他遣去和其他兵士一起練習去了。”
晨光初露,金色的陽光一點一點的照亮了山穀。
當日秦兵圍穀,圍而不攻,明顯是籌算將他們困死穀中。恰好軍中糧食完善,兄弟們將一日三餐減為了兩餐,也隻能多遲延幾日,加上時過立冬,氣候日漸酷寒,兄弟們身上穿的布衣鐵甲過分薄弱,難以支撐,更有重傷的兄弟是以喪命。周將軍和林副將帳中商討了一日,最後才決定由林副將輕騎出穀上京請增救兵。
“這此中當然還牽涉數人,隻是部屬曉得的不太詳細,是以就不一一列數了。隻是此中有一名,部屬記得格外清楚。”林遠道:“那人乃是謝太傅之孫,人稱謝三公子的謝玧。因他是皇後孃孃的從兄,上京中人看在娘孃的麵子上對他多有推許。徐敬有一回犯了事,就是走的謝玧的門路才安然脫身的,徐敬也是以在謝玧手裡留了把柄,皇後孃娘便以這把柄威脅他,讓他為本身所用了。”